過來,卻見林雲姝正陰鷙的對她咧嘴大笑,雲姝那編貝一般的牙齒上,有絲絲的血水,正泊泊往外冒。
“鬼,有鬼!”田香兒花容失色的大喊著,她用鑲有金絲護甲的手指顫抖地指著雲姝,活像真的見鬼了一般。
“求陛下饒命,我家小姐不知被誰絆了一下,這才衝撞了聖駕,求陛下開恩,求陛下不要殺我家小姐,我家小姐是宋博謙將軍家的大小姐,求陛下不看僧面看佛面,饒了我家小姐吧!”
張曉芳第一次下跪,且跪得用力,疼的面容都扭曲成一團,不過也正好讓她的戲演得更加逼真。
“你說……她是宋博謙的女兒?”陳宏烈問罷,也不待曉芳回答,便怒聲吼道:“來人,去將宋博謙給朕押上來。”
此時,一直沉默不言的雲姝終於開口,她緩緩站起身來,不顧雲鬢亂,傲然看著陳宏烈說:“陛下何故要置民女父親的罪?”
她眉間那枚血紅的硃砂,像一記重錘,狠狠打在陳宏烈的身上,他顧不得帝王威儀,顧不得身邊的田香兒,從馬車上跳下來,做了與蕭戰堯一樣的事情,伸手去摳雲姝的硃砂痣。
嘶!
雲姝怒目,疼得伸手護住硃砂,可陳宏烈用的力道,遠比蕭戰堯要大,雲姝眉間被他摳出了血,那硃砂更顯得詭異莫名。
陳宏烈踉蹌後退兩步,被趕來的常祿扶著,常祿深深看了雲姝一眼,關切地說:“陛下,還是回馬車上歇息吧!”
這時,宋博謙從隊伍的後面疾步走上前來,見雲姝在此,他也顧不得許多,狠狠一耳光甩在雲姝臉上,憤然道:“孽障,誰允許你出門的?”
“父親……”雲姝捂著臉,嘴角瞬間就有了血絲。
宋博謙拉著她跪在架攆前,俯身貼在地面,恭敬地開口:“陛下,微臣教女無方,但憑陛下責罰!”
“大膽宋博謙,她與林雲姝如此相像,為何你從不言明?”陳宏烈的眼神幽深而複雜,他既盼雲姝活著,又恨雲姝活著。
一盞風存 說:
雲姝:蕭戰堯,你真的要把我送給陳宏烈?
蕭戰堯:寶貝,咱就是送他看一下,看一下而已!
雲姝:哼!跟你生氣了!
蕭戰堯:你再生氣就搞你!
……
第42章長街拒聖恩
這樣矛盾的心情,讓他整個人像被火燒一般坐立難安,所以他才會將所有的怒火,都遷怒在看似無辜的宋博謙身上。
“陛下,就是因為小女與那廢后林雲姝面容小相似,是以這些年微臣從不敢讓她見人,一直關在深閨之中,今日……今日……微臣有罪,求陛下賜罪。”宋博謙瑟瑟發抖的跪伏在地上,心裡卻在冷笑著。
雲姝見宋博謙將罪責攬到自己身上去,便不管不顧抬起頭來,眸色涼涼地看著陳宏烈說:“民女想問陛下,容顏乃天賜,為何要開罪於我父親。”
這性子,這眉間泣血的硃砂,卻為何要是這幅姿容?
為何,她不是雲姝?
陳宏烈看著雲姝,心裡失落地想著,一時間竟忘了回答。
“大膽賤民,你父親隱瞞你容貌與林雲姝那逆賊相似,原本就是欺君大罪,你還好意思說你父無罪?”田香兒終於坐不住了,她站起來,厲聲指責雲姝。
看到雲姝那張臉,她就覺得像赤身裸體被人丟在長街上,周圍還全是遊魂野鬼,又難堪又害怕,儘管她知道,這個長得像林雲姝的女人,其實是另外一個人。
這世間,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林雲姝是被她親手弄死,由她賄賂的太醫查驗之後,才丟到亂葬崗去的。
“皇后娘娘既如此說,那民女便無話可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雲姝說這段話時,眉宇之間充滿了浩然之氣。
有那麼一瞬間,陳宏烈彷彿又看見了那個假扮成小兵,隨他出徵時,站在山巔指點江山的女子。
“你……”田香兒沒想到,這女人竟如此伶牙俐齒,絲毫不懼她皇后的威儀。
“來人,將這賤人給本宮砍了!”田香兒怒不可遏,她不信連林雲姝這樣厲害的女人,都被她弄死了,區區一個宋家小姐,她會弄不死?
禁軍看著田子龍,田子龍看著陳宏烈,陳宏烈看著林雲姝。
“罷了,念你少年無知,今日朕且饒你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就隨朕入宮去吧!”陳宏烈說的雲淡風輕,絲毫不給田香兒薄面。
聽到這個訊息的田香兒與田子龍卻同時露出憤怒的表情,這對於她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