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感慨,一邊端起茶碗,也跟李明達一樣,將茶杯裡的茶湯一飲而盡。
“杯子帶走,記住你是我朋友的承諾。”李明達微微斂住笑容,認真地看房遺直一眼,亦是恩惠亦是警告。她要讓房遺直明白,並且謹記自己的誓言。和,則是朋友,不和,那她也是個他得罪不起的人物。
房遺直感受到了李明達對他刻意的‘恩威並重’,嘴角忍不住溢位淺笑,他忙垂首拱手,遮掩掉這個情緒,隨即用很正經嚴肅的口氣,先行謝過了李明達,而後便攥著手裡的玉茶碗,站在地中央,繼續等待李明達的問話。
“既然是朋友了,坐,別客氣。”李明達讓人備了席子,眼見著房遺直落座之後,便問他到底是如何知道自己耳目敏銳。
房遺直先解釋了李明達最疑惑的問題,“祁常侍案,在房府時,公主卻未曾派人監聽,便知婢女與其嫂子談話內容。倭國副使案,公主可聞辨牆上殘存的那一點膏藥。再就是安州城外,遺直偶見公主總往城門內探望,後觀察公主用同樣的眼神看烤落蘇……”
“你倒厲害,這點事情也能看出門道來。”
李明達又問他此來安州城所謂何事。
“這事有些複雜,涉及一些不可對外言說的事,倒是等公主在靈安寺祈福之後,再說好些。”房遺直淡淡闡述道。
李明達打量房遺直一臉正經,提及此事的時候,面容有些發沉,料想這件事可能確實不簡單。
她點了點頭,“既然祈福,不管排場大小,心誠最重要。這兩日我確實該靜心,等我祈福完畢,你再告訴我。”
房遺直應承。
李明達隨後問房遺直你還有什麼要說的話沒有。
房遺直再次起身,欲和李明達行禮再言。
李明達道:“說是做朋友,就是朋友,私下裡你倒不必對我如此客氣,朋友之間該怎樣講就怎樣講,總是來來回回行禮,你不舒服,我也不自在。”
“公主讓我保密的事,我定然會保密。而我知道公主秘密的事,也請公主保密。”房遺直道。
話有點繞,李明達緩了下,才明白房遺直的意思,點頭應承。
二人隨即作別,如此也算了卻了各自的猜測。
至傍晚,李恪特意前來接李明達,邀請她同自己一起回府。
“不去了,想了下三哥所言不假,這公主府裡的廚子做飯挺好吃,我還是該好好在此享受。”
李恪不解,好笑問:“先前你還說你還把那個廚子打得下不得床了。”
“我想吃他的飯,他就得下。”李明達橫道。
“喲,我們兕子什麼時候如此‘善解人意’了。”李恪哈哈笑,他倒是蠻喜歡李明達能耍出驕橫的樣子來,太少見了。
李明達揮手屏退左右,然後對李恪道:“我聽說裴駙馬很□□請一些能人異世,有才幹的門閥子弟,可是真的?”
李恪眨了下眼,嘴上的笑有些不自然,“兕子,這可不是你該問的。你也知道,這地方是咱們姑母的住處,結交什麼人是他們的事情,咱們插不得手。”
“安州是你的轄地,你不會不清楚。”李明達道。
“兕子,咱們這位姑母可未如你而今所見的那般和善。”雖然屋裡沒人,但李恪還是本能的四下看看,拉低聲音對李明達道,“對誰都不和善,唯獨對裴駙馬,百依百順。說句不中聽的話,她便是被裴駙馬打斷了肋骨,也願意為裴駙馬出身擋劍。”
李明達若有所悟地點點頭,“你這麼說我倒是有點明白了,為何廚子的事,她要那般犯蠢的親自出面與我談,合著是因為我動的廚子跟裴駙馬有干係,她才計較。”
“得,那你已經把咱們這位姑母得罪了,還不快快隨我回府上去?”
“不去,我再住兩日就去靈安寺,不折騰了。”李明達擺手拒絕,隨即問李恪,“還有個事我很好奇,你說裴駙馬年近四十了,卻長得這麼年輕,你們就沒人奇怪?他可是有什麼駐顏之術?”
李恪哈哈笑起來,“這個真沒聽說,該是天生的,聽說他父親裴寂也是個耐老之人,但年看起來就比同齡人年輕上十歲。裴駙馬隨其父,更甚一些,倒也可解釋。”
李明達點點頭,再不多問了。送走李恪、房遺直等人後,她在晚些時候又去見了李玉瓊,探問其病情。
李玉瓊本是一臉病容,就不大好看,但見李明達一來,臉色更加不爽了。
“你怎沒隨你三哥去?”
李明達一聽就明白她是知道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