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發燙,“真到有那一天的時候,謹遵聖命。反正我沒得選,你有得選?”
尉遲寶琪怔了下,忙道:“我當然——也沒得選。其實不瞞你,我覺得晉陽公主還挺好的,才貌兼具,端方可人……”
“嘖,別到時候做了駙馬沒多久,還是管不住你那風流勁兒。”狄仁傑提醒道。
尉遲寶琪恍然大悟,“對啊,瞧我這腦子,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若讓我為一株牡丹,而放棄了滿山的野花,你說這劃不划算?”
“從來不喜歡你打的比方。”狄仁傑蹙眉道,“女人不是你園子裡養的花,也不是山上的野花。”
“開玩笑麼,瞧你做什麼這麼認真呢。”尉遲寶琪攬住狄仁傑的肩,拍拍他道,“八字沒一撇呢,你以為聖人會真瞧上你我這樣?晉陽公主可是他最寶貝的女兒,我看除非遇到仙人般的人物,否則他老人家絕不會肯撒手。”
“別人不知,我看魏叔玉是沒戲了,剛討了公主的嫌。”尉遲寶琪又嘆道。
狄仁傑瞪他一眼,“難不得遺直兄嫌你話多,你是真話多,盡是想些有的沒的!”
“哈哈……”尉遲寶琪爽朗地笑起來。
二人隨後擺了一小桌吃酒,至天晚些方各自分別回房歇息。
田邯繕端了剛剛煎好的茶放在李明達跟前,卻見自家公主沒有一點反應,還是倚著窗望著外頭出神。
田邯繕真的發覺,他家公主從墜崖之後,就特別喜歡在窗邊出神。這倒讓他想起小時候老家養的一隻貓,也喜歡蹲在窗邊看著外頭,真不知道它看什麼,但就是喜歡坐在那裡一直看。
公主當然不是貓,可公主每次在窗邊發呆的時候,真有點像貓。而且她這時候的一雙眼特別有神兒,也像是正在等鼠時貓的眼睛。
李明達聽完尉遲寶琪和狄仁傑的對話之後,便提筆在空白的紙上畫了個大大地叉。
“公主這是何意?”田邯繕不解問。
“叉掉一個。”李明達的回答已經是令田邯繕疑惑,不過李明達倒是很爽快,期待把所有人都叉掉的那天,然後讓阿耶自己愁去。
至天大黑時,程處弼押解胡澤回來了。
一同押進王府的還有兩大車鐵箱。
夜裡霧重,四處都保持著潮溼。所以運來的鐵箱子上邊角處都還掛著水,每個箱子上都上了鎖,用鐵鏈子捆了一圈,表面滿了綠青苔。
程處弼打發人去回了公主之後,便當場開啟了這些鐵箱,裡面盛放著無數銅錢,十幾箱,算起來也該有十萬數了。另有三個大箱子裡套著小箱子,小箱子裡包裹著蓑葉隔水,扒開葉子,裡面還有三層很厚的羊皮,再開啟後,就可見金銀首飾珍珠瑪瑙等等金貴之物。三小箱都是如此。
程處弼命人清點之後,列了單子,呈送給了李明達。
與此同時,先前那些負責監視裴駙馬及其身邊重要隨從的侍衛們,也遞來了訊息。加之審問胡澤的結果,都指向了一個地方。
裴駙馬在安州城西的一棟房舍裡,竟養了外室。此女的字倒也應景兒,叫白潔,聽說是裴駙馬納她之後,特意給她取的。其為裴駙馬生了兩個兒子,老大七歲,老二也已經三歲了。而今這外室尚還懷了六月的身孕。
據胡澤交代,裴駙馬之前偷偷被他私放出來,未去先找公主,而去先見了呂清兒,目的便是為了這些錢財。他讓胡澤把這些錢財都轉到‘秘密之所’,而其所謂的秘密之所正是這外室白潔的住處。裴駙馬深知自己這次事情敗露後,恐難保全自己,便想了用呂清兒的錢來給他的孩子們有個保障。
李明達隨即命人將這些經過轉述給了呂清兒。
呂清兒聽後還不信,喊著不可能,但當她看到程處弼遞給她所列的物品清單,皆都是她所藏的寶貝,且一個不差。這事實令呂清兒驚得頓時啞口無言。
隨後裴駙馬也=被帶了上來。
呂清兒見其看了證據後真承認了,氣得眼淚直掉,“我不介意你有別的女人,可你怎能這樣,把我辛辛苦苦賣身賺來的錢,拿去給別的女人養孩子。那我呢,我們的孩子呢?”
“我們有孩子麼?”裴駙馬冷冷白一眼呂清兒。
“有啊,安豐,你不記得了麼,便是被我寄養在吳大娘家的孩子。你還說過這孩子長得像我,笑起來好看,嚴肅的時候又像你。”
“呂清兒,那話不過是和你逢場作戲,一時歡愉的亂言罷了,你還真當真了。何以見得你生的那個孽種就是我的孩子?你是個妓女,和多少男人上過床了,生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