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印象。而背地裡,李明達所聽聞的付允之的言談,則是話髒脾氣暴。
這位付縣令,至少是一位雙面人。
付允之騎馬急急趕回縣衙,本打算趕在房遺直到之前,他能抄近便小路先趕回縣衙,把事情處理乾淨。不過因付允之本人體胖,加之他所騎的馬匹並不如房遺直和李明達的好。所以便是他選擇抄了小路從安州城趕回,但還是晚了李明達和房遺直一步,令付允之緊張害怕不已。
經過觀察付允之後,李明達不得不懷疑,屍房內八名挑唆者的死因,並非是付允之先前呈報的所謂“自盡”。
倘若這八人不是自盡,便就沒有什麼死士之說,那她和房遺直之前推敲的一些情況便就要重新推翻再來。
付允之笑請房遺直和李明達到了府衙正堂上座,備了羊奶果汁等物上來,又問二位郎君的行程,今夜是否該是要宿在府衙。
房遺直點點頭。
李明達道:“便就把你所言那位縣令的亡故之所騰出來,與我住,便叫你瞧瞧你那些所謂的忌諱有多沒用。”
付允之大駭,忙敬佩地和李明達鞠躬表示他都明白了,以後改正,但若讓貴客住在死過人的房子,到底是有些不好。付允之轉而看向房遺直,希望他能說句話勸一勸他朋友。
房遺直也被李明達的話驚到了,不過他並未表現在臉上,只溫言問李明達:“你可想好真要如此?”
李明達點頭。
房遺直雖弄不清她為何會有如此要求,但公主的聰慧厲害之處他早見識過。房遺直自然相信公主的每個決斷都有其必要的原因,遂打發付允之就如此安排,不必猶豫。
“但那屋子因一直封著,許久沒人住,必有很多積灰。下官這就命人立刻打掃,可能會需要些時候,還請尉遲郎君稍等片刻。”
李明達道:“只怕你們人手不夠,我打發幾人幫忙。”李明達隨即將田邯繕碧雲等人派了去,還特意給田邯繕打了個眼神。
田邯繕點頭,隨即便去了。
因再沒什麼話可問,留著付允之也是礙眼,房遺直便把付允之打發付下去,轉而就忍不住去問李明達此舉何故。房遺直自認好奇心不重,但從和晉陽公主接觸之後,他真的是一天比一天問題多,已經快和愛問為什麼的五六歲孩童一樣。
“經付允之一提,我想想起來,今天在酒樓我好想聽人提起過林平,說他一家死的慘,死的冤,那會不知道他是誰,遂過耳就算了。今就順便看看他們自盡之處,是否有疑點。”
李明達每天能聽到很多談論,很多人名。特別是當她身處在鬧市之時,所吸納的聲音就更多了,她並不能把所有聽到的聲音都整理收納入腦。有的不重要的,常聽了就忘,直到有人提及,她才可能會想起來。
“林平,回頭我叫人細查。”
不及李明達說,房遺直已經想到她所想。
這跟班不錯。
“不過,今夜十九郎真要住凶宅?”房遺直又問,眼底閃過一絲關心。
李明達點頭,“自然。”
“遺直佩服。”
……
至亥正,房間才打掃好。
李明達進了房間,掃眼屋內的佈置,傢俱雖然有些老舊,但東西都還算看得過眼,瓷器擺件等物也很費心,可見這間屋的先主人活得雖簡樸卻也懂生活。
田邯繕在一邊道:“奴特意在一遍叮囑他們,不許動任何東西,只是打掃乾淨。屋子原來什麼樣就什麼樣。”
“很好。”
人退下後,四下靜謐,只可聽到屋外的蟬鳴聲和蛐蛐叫聲。
李明達忍不住抬首朝房樑上看一眼,樑上倒是沒有什麼痕跡。就是有些高,掛在那上頭自盡,要擺桌子踩凳子才可。當年是掛了五個人,只怕沒有那麼長的桌子擺五個凳子。但也不排除是林平先殺妻女,然後自己再自盡。
田邯繕見狀,也跟著自家公主一樣,抬頭望樑上看了下,想像了而下當時一名白衣女子晃悠悠的懸掛於樑上,披頭散髮……田邯繕頓時渾身哆嗦,怕得嘴白了。
田邯繕兩隻手互相交疊,緊緊握著,然後挪著猶豫的步子往自家公主身邊湊。臨近了,田邯繕哆嗦的喊了聲:“十九郎,奴、奴……”
李明達轉眸看他一眼。
田邯繕自覺沒出息,他這麼大的男人,不,半個男人,還比公主長了數歲,竟然膽子比公主還小,實不該,實不該!
李明達隨即搜尋了房間每一個角落,這屋子雖說是凶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