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了然,嘴上浮起一抹嗤笑,“又出賣我了?”
“什麼叫出賣,我說的都是事實。我就不明白了,我為何跟誰一說關於你的實話,人家偏偏就質疑我的人品,就只信你呢?”
尉遲寶琪一直很看重他和房遺直的朋友情誼,他對房遺直的敬佩和關心,甚至勝過自己。正因為如此,尉遲寶琪就為房遺直著急,別瞧他這人平時看著似溫潤謙謙,但其實寡淡得很,最不擅長表達自己的情感。但這段日子出行,瞧他對公主的在意程度,遠不同於他以前的樣子,尉遲寶琪就知道,晉陽公主對於房遺直來說,絕對是最為特別的人。可偏偏當初在泰蕪縣那晚,他們交談的時候,房遺直卻連認都不敢認。
尉遲寶琪剛剛就想著趁機讓程處弼幫一把,反正他心裡清楚程處弼的為人,做事也很有分寸,所以這事兒他就是說了,在房遺直這邊也不會太怪他,程處弼那頭也必然不會多言。
狄仁傑卻不懂尉遲寶琪想得那麼多,只當他真的出賣房遺直,“人家和你說的話,你轉頭倒給另一人聽,真不是君子所為。還說自己為何被人質疑,你的所作所為,直接讓大家見到你的人品了。”
尉遲寶琪聽這話卻也不怒,謙虛認錯地笑道:“倒也對,看來我以後得端正做派,然後再出賣他。”
房遺直看向狄仁傑,囑咐他回長安後,還住在自己家。
狄仁傑笑嘻嘻地應承,忙感謝房遺直的收留。
“誒,我也想要留你呢,也感謝我一下。”尉遲寶琪對狄仁傑道。
狄仁傑立刻拉下臉來,拱手對尉遲寶琪道:“貴府請我也不去,住不習慣,就不叨擾了。”
“我說你這人怎麼還挑剔上了,以前剛認識你的時候,你對我可是很尊敬謙遜。而今卻只把遺直當兄弟看,我就不是了?”
“臨行前,父親再三囑咐我,出門在外,要親君子,遠小人。身上有惡習的,離近了,就會被帶壞。”狄仁傑笑哈哈道,他知道尉遲寶琪不會生氣,開得起玩笑。
尉遲寶琪:“這也太欺負人了,我除了好些鶯鶯燕燕,平時愛開點玩笑,還有什麼。”
“只鶯鶯燕燕就夠了,你還要怎麼?”狄仁傑問。
尉遲寶琪摸索下巴,“其實風流算是優點。”
“缺點。”狄仁傑和房遺直異口同聲道。
尉遲寶琪捂著胸口。
……
撲哧!
李明達聽到後頭的對話,忍不住笑出聲。
程處弼正緊跟在公主身後,忽見身邊人笑顏如花,愣了又愣。她的笑很清澈純淨,但炎炎夏日裡,有著沁人心尖的涼意,讓人的心頓時也跟著澄淨起來。
程處弼不知不覺拉起嘴角,也跟著高興。
“對了,程侍衛,倒有一事忘了和你說。我知你妹妹來長安求醫,你卻因聖人之名不得不陪我出京,臨行前我就打發方啟瑞幫忙,讓他請高太醫幫你妹妹看看如何調理身體。我聽說她有咳疾,長樂公主也有類似的病,高太醫瞧得還算不錯,願這次咱們回去,他已經把你妹妹治好了。”李明達道。
程處弼怔了下,拱手謝過李明達,就告罪說要去找一趟房遺直。
李明達見程處弼看起來很急的樣子,點頭允了他。
程處弼一鼓作氣調轉馬頭,直奔房遺直而去。他的馬橫在房遺直之前,然後下了馬,如此也逼著房遺直下馬了。隨即二人在路邊嘀咕了幾句話。
房遺直略作猶疑,卻見程處弼態度堅決,倒也不為難他,點了頭。
程處弼立刻上了馬,又回身去追公主。
尉遲寶琪和狄仁傑騎著馬停在不遠處,看著二人的異常,然後又目送程處弼從他們跟前飛過。
“什麼事?”尉遲寶琪問。
房遺直眼中含笑,“今天日子好,又有人出賣我了。”
李明達還當程處弼和房遺直好處理朋友間的私事,她則只一心想著早點回到長安,遂沒去管如何,一直策馬疾馳。馬飛速起來,耳邊就會有呼嘯聲,加之距離拉得大,李明達倒是沒注意後頭人都說了什麼。
後來聽到身後有越來越逼近自己的馬蹄聲,她才轉頭望,目光迎接了風風火火回來的程處弼。
“你和房大郎的私事聊完了?”李明達放緩速度,問程處弼。
程處弼挺直腰板騎在馬上,對李明達拱手,慷慨激昂道:“臣今後定會竭心效忠於公主。”
李明達不解:“你怎麼了?”
“公主不是一直想知,上次託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