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笑了笑,讓她的大丫鬟圓月把荔枝端走,淺淺作揖,先行離開了。
圓月:“大郎本就心情不好,因何又跟大郎說那些話?”
“一家子人,他榮耀了,我們都跟著沾光。”魏婉淑頓住腳,回頭目光肅穆地望了一眼魏叔玉所在的方向,只願他能頓悟,不要讓她失望。
……
晉州,河間王府。
天被密密層層的烏雲緊密圍著,陰沉沉地,如若要墜地一般。猛然東北邊的黑雲之間閃出光亮,接著就是一陣巨大的轟隆聲。
要下雨了。
李明達立在門邊,抬眸看天。
她眼睛黑白分明,因向上看所以眼睛顯得更大,亮晶晶,清澈見底。一身暗青裙裳,素淨淡雅,本是不起眼的著裝,穿在她身上卻一點不顯平庸,頗有幾分輕靈高華之氣。
房遺直減緩腳步速度,至行到半月門前,才移目看向侍衛那邊。
身後的尉遲寶琪忽然直愣愣地越過他,撞在了侍衛身上。尉遲寶琪回了神,連連跟侍衛拱手道歉。
“有一要事想出神了,失禮失禮。”
侍衛見尉遲寶琪不拿架子,誠摯致歉,忙道無礙,又問:“可是要見公主?”
房遺直便一步上前,把尉遲寶琪拉到身後,對侍衛點頭,“有勞通傳。”
見侍衛進去,房遺直轉頭拍了拍尉遲寶琪的肩膀。尉遲寶琪尷尬地苦笑一聲。
“你到底怎麼了?”
“呃,”尉遲寶琪看眼院內,立刻移開目光,緊張地左顧右盼,“我還是覺得不舒服,就不陪你覲見公主了,我……我先回去歇息。”
房遺直狐疑地點頭,道了聲“好”,就目送尉遲寶琪離開。瞧他走路也不穩了,時不時地磕絆一下,完全沒有之前風流倜儻的儀態。
“他又怎麼了?”同隨行的狄仁傑見狀,百般不解,“他這兩天好反常。”
瞧那廂傳話的侍衛已經回來了,房遺直讓狄仁傑不必管他,等過幾日他自然好了。
尉遲寶琪匆匆忙忙回屋後,就把閒雜人等驅走,然後把門關上。隨後在屋子裡如沒頭蒼蠅一般亂轉,他饒過桌子,走到床邊,復而轉身跑到床榻邊,把鞋脫了,閉上眼。
轉即尉遲寶琪就立刻睜眼,用扇子往自己的頭上扇了扇風。
“來人,打水沐浴,”尉遲寶琪衝門口喊,見人來回話,轉身要去,他又補充一句,“要涼水。”
房遺直此時已經和李明達講明瞭李崇義決定去慈州查案的事。
“郡王打發人送訊息給我們,請我們同行,不知公主是否願意同去?”
“去。”李明達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既然是郡王邀請你們都去,我獨留在這裡反而麻煩,不如就乾脆一起。等案子完了,我們正好從慈州去晉陽,而後我們從晉陽直接回長安。”
李明達從見了父親的信後,就不想在路上耽擱太久,如此行走的話,正好省時間。但就怕案子一直不破,遂和房遺直等人打商量,希望這案子大家齊心協力調查,儘量在三日內結案。
房遺直未有異議地應承,隨後帶著滿臉震驚的狄仁傑告退。
出了院,狄仁傑就追問房遺直:“三日內?會不會太急?”
“若真可查,大家齊心協力,三日內倒也不短。若不可查,花費三年五載,十年八載,也有可能破不了,我們不能為此浪費太久的工夫。”
公主耳目厲害,如果這樁案子真如張順心所言,是由季知遠下毒手所致,那三天的時間對他們來說足夠了。
狄仁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還是覺得有些誇張,不過既然公主和遺直兄都覺得可行,他倒也樂於見識一下他們神速破案的過程。
想到此,狄仁傑就有些興奮了。
“各自回吧,瞧這天馬上會下暴雨。”房遺直抬首道。
狄仁傑還處於激奮狀態,他搓搓手,高興地應承一聲好,就迫不及待地回去叫人收拾行李,準備明日出發事宜。
房遺直在要回自己院子前,停了步,轉頭看一眼鄰院尉遲寶琪的住處。他把腳朝尉遲寶琪院子的方向,走了沒幾步,就聽到他院裡隱約傳出女子的喘息聲。房遺直立刻駐足,轉身快步回自己房間。
*
眼看雷雨降至,人們最該等在屋裡躲雨,但自昨日花神會後,一直失魂的周小荷而今卻耐不住性子了,她蹭地起身,然後讓婢女如春趕緊收拾行李。
“備幾套衣裳,把我最喜歡的那幾樣首飾,還有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