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李明達無奈地笑了下,倒沒想到這如周小荷、孫小娘子這般的姑娘們,會日子過得悠閒舒適,倒沒想到她們私下裡也會有如此的勾心鬥角。
“若真是孫家小娘子冒犯了公主,就該讓她吃吃教訓。”周小荷不忿道。
“用不著如此,不過是些小事,為此勞師動眾,反倒失了咱們的風度。”李明達頓了下,轉兒對周氏道,“日後這小娘子還是刁鑽,你倒是可以在私下裡提點她幾句。”
郡王妃發話,到底比她出言程度輕一些。這件事不大,李明達若是為此勞師動眾教訓人,人言可畏,事後必定會毀了那孫小娘子的一輩子。
周小荷見李明達認可她的說法,嘴角就禁不住揚起,以為孫家小娘子這次可算是活到低了。卻沒想到,公主明知道孫家小娘子的‘惡行’,卻選擇視為不見,只讓她姑母在私下裡說幾句。
私下裡?那還有什麼用處,根本折損不了那孫家小娘子對外的半點名聲,真叫人覺得可氣。
周小荷隨姑母從公主那裡告退後,就心情十分不爽。
周氏卻笑讚道:“公主通達事理,仁心善意,果真氣度非凡,非你我這般在市井之中長大的女子可比。”
“姑母自謙了,什麼市井,咱們周家卻也是世代勳貴,自前朝就如此。”周小荷道。
周氏愣了下,轉而好笑地看著周小荷,伸手狠狠點了她腦殼一下,“你這丫頭!與公主的尊貴出身相比,你我不是出身市井,還出身什麼地方?”
周小荷不甘心地癟嘴。
至次日清晨,原本歇了一夜的大雨又下起來。李崇義等人不得不因此延後一日出發。
也是因外面下著大雨,沒什麼樂趣,李崇義就和周氏商量,不如把人都叫齊了,湊在一桌行酒令,大家一起熱鬧一下,也剛好驅走這陰雨連綿的天氣給人帶來的燥鬱。
周氏連忙應和道:“好主意,妾身這就去張羅。”
沒多久,酒菜就在王府的憑欄閣備齊了。眾人受邀來此,登於閣樓。高處觀雨,喝酒作詩,倒別有一番樂趣。
李明達對此卻沒什麼興致,而且她心裡也清楚,有她在,李崇義那些少年們都拘謹都會不自在。因李崇義一請人喝酒的時候,都喜歡有舞姬歌姬相伴,而李明達卻不愛看那些,遂李崇義打發三撥人來邀請他,李明達仍是堅決回絕。
李崇義卻未多想,只覺得李明達不來,倒顯得自己有些怠慢她,遂讓郡王妃周氏去請。
周氏卻不願,“既然公主是此意思,我們強逼豈不惹人嫌?再說公主的顧慮我也清楚,你們就只管自己痛快玩去便好。”
“我不叫那些不該來的。”李崇義忙道。
“往日你可不這樣,我看公主是瞧透你了。何不就此享樂,今天怎麼忽然較真一定要請她,可是有事?”
“我聽說公主在安州案裡出了不少力,而今這慈州刺史身亡另有內情一事,既然已經報了上去,那就是壓在我肩頭一樁不得不破解的事。不然聖人還有這晉州的諸多百姓,都會瞧不上我。”
周氏笑嘆搖頭,只覺得李崇義多想,讓他盡力而為就好。
“你是未曾見過那些百姓瞧我的眼神什麼樣,就好像是我殺死了那張順義夫妻一般。”李崇義說罷,轉即又對周氏道,“昨日我親自提審了張順心,發現其所提供的線索其實沒什麼好用的地方,就是管家一封信。”
“因一封不知真假的信,就去當眾跳樓,逼著郡王您不得已作保應下這個案子。這張順心卻是有些手段。”周氏嘆,轉即又囑咐李成義,此去慈州定要萬般小心,以防兇徒再使用同樣的手段對他。
“他要來了還很好了,我還正愁沒有辦法拿到他。”李崇義厲害道。
周氏忽想起一事道:“對了,我聽聞尉遲二郎這兩日很反常,總是打蔫不精神,別是什麼怪病。倘若是身體不舒服,那就要儘早找個大夫給他診治,別拖太久。”
李崇義聽此話哈哈大笑起來,“什麼打蔫,我看他是蓄勢待發。今晨我才得了訊息,昨夜蓮花陪他之後,早起時連腿都快走不得路了。你說他還是打蔫麼?”
周氏羞紅了臉,怪李崇義竟然什麼話都說。既然尉遲寶琪沒什麼事,周氏也就不去管了。
第三日清晨,大雨終於停了。
天剛矇矇亮,周氏就被同屋而睡的周小荷折騰醒了。周氏見周小荷跪地,兩隻胳膊搭在床沿邊,眨著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自己,就知道她是有事要求自己。
周氏定了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