頑石裝飾。所以在桂花開得時候,那裡也是個美景。
“好。”
主僕走了沒多遠,李明達又聽到了與昨日類似的低吟聲。
李明達頓然止步。
這吳王府是怎麼了。
李明達打發田邯繕朝桂花林西側深處去,果然沒多一會兒,她便見田邯繕等人,帶了兩名衣衫凌亂髮髻更凌亂的男女過來。男的頭上還掛著汗,脖子上尚有潮紅未退。
二人一見是公主,激得腦子更為清醒,連連跪地求饒。
“你二人都做什麼的?”
“婢子燒火。”
“奴劈柴挑水。”
“喲,你二人倒還真是剛好相配。”田邯繕忍不住樂道,隨即他就被自家公主瞪了一眼,趕緊識趣地捂住嘴噤聲。
“打發給管家處置。”
這是吳王府的家事,李明達自然不能插手。她說罷便轉身去了,隨後對跟在身後的田邯繕交代,讓他回頭仔細查問一下情況,怎麼好好的王府園子,竟成了家丁婢子的偷情之所。
早飯後,李恪急忙忙來跟李明達致歉。一早一晚,被在此做客的自家妹妹捉了兩次奸,李恪真有點不好意思,連連賠罪。
“我覺得太巧了,怎生昨兒個抓了一次,今天還有人不知收斂?”
“因府中客人多,我打發管家秘密處置,沒鬧得誰都知道。誰曉得第二日又能出這樣的亂子。你三嫂倒真不中用,昨日為這事我罵了她一頓,她竟不作為。她便是警告兩句,也不會在今早又出事。”李恪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平日主外,對王府的一應事宜並不操心,以前還沒覺得出什麼問題。卻沒想到這事兒突然來了,便是連著兩樁,把他的臉面都丟盡了。
李明達笑了笑,讓李恪寬心,“倒也沒什麼大礙,以後注意管教便是。嫂子她素日管這麼大的王府,也不容易,你別惱她。”
李明達的提議很溫和,但李恪仍舊心裡惱火,覺得沒臉。和李明達再三致歉後,他便怒氣衝衝去找蕭氏。
“倒說說這王府被你管成什麼樣子了,接連兩次被十九妹發現家奴……我都沒臉說。你說你平時都幹甚了!”李恪喊紅了脖子。
蕭氏諾諾點頭,承認是自己之過,“我回頭便好生處置他們,以儆效尤。”
“現在才想起來以儆效尤!”
“昨日是大王讓我暗中處置。”
蕭氏性子一貫平和,語調有些淡然,像是在陳述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這令李恪更為惱火。
“我讓你暗中處置,是叫你別驚動客人們,你就不會悄悄召集家奴好生提點他們一通?接連鬧了兩個笑話給人看,還是這麼腌臢的事,我鬧得沒臉,你更丟人!這後宅可是你在管,你怎麼能這麼不經心。蕭氏,這個吳王妃你若做不下去,還有很多人想替你做。”李恪話說到激動之處,便發了狠話。
蕭氏怔了下,扭頭震驚地看向李恪。她睫毛顫了顫,眼就紅了。但這等委屈,她卻是一個字都不抱怨,只是默默垂淚,認下自己的錯。而對於李恪想要休她的話,蕭氏也只能道:“若是大王的決定,妾便依從。”
“你——”李恪氣得指了指蕭氏,罵她沒出息,轉頭李恪就去了,獨留蕭氏自己在房內哭泣。
至晌午時,李恪又回來了,問了蕭氏去處,得知她還在房中生氣,李恪便悄悄進門,湊到蕭氏跟前給她賠罪,哄她別再和自己賭氣了。
蕭氏瞥一眼李恪,轉過身去,只管用帕子擦眼。
“好了,是我不對。可你瞧瞧那事,多丟人,還是在兕子跟前。她大老遠從長安過來,住我們府上做客,樂沒尋著,捉了兩次奸,我是真沒臉了。”李恪訴苦不已。
蕭氏面有緩和,但仍垂著眼眸,不理會李恪。
忽然,一束紅紫相間的花被塞到她面前,花朵細細碎碎的不大,湊在一起卻極為還看,散發著很特別的清香,有野外的味道。
蕭氏定睛瞧,發現這束花確實是野花。
“今日陪著十九妹遊白兆山,至一半我實在忍不住了,惦記著你,便半路跟她告罪,急急忙忙跑了回來。瞧崖上有一叢花長得特好,我特意採來與你,瞧我這手都被石頭硌破了。”李恪委屈地伸手給蕭氏看。
蕭氏一瞧,眉頭抓著他的手仔細看傷勢,又嘆:“怎麼這般不小心,為兩棵野花你值當麼,府裡又不缺這些。”
蕭氏說罷,忙讓人打水來,再取止血膏來。
李恪便抽手回來,坐在蕭氏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