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當傻子,但也不能一竿子就認定他一定是騙子。且跟他走著,看看他路上怎麼說,若真如你所言那般,我們再處置就是。”
李明達在酒樓門口等會兒,才見季知遠主僕姍姍來遲,抱怨道:“這麼慢吞吞,你們主僕有多少悄悄話要說。”
竹溪越發覺得這人是騙子,他肯定是心虛,才會覺得他們主僕有悄悄話說,遂越發堅決地看向季知遠。
季知遠不好意思地撓頭笑道:“結賬,剛剛在結賬,讓十九郎久等了,抱歉抱歉。”
“走吧。”李明達回身繼續走在前頭,身邊跟著婢女碧雲。
季知遠看了眼,然後去瞧竹溪從博士手裡接過來的馬。
“大郎您瞧啊,連個馬都沒有,還官家人。”竹溪繼續瞧不上道。
季知遠蹙眉,揮揮手,讓僕從牽著馬從後面跟著,他就踱步跟在李明達後面。
“瞧著是去驛站的方向。”季知遠道。
竹溪很有自信地冷笑一聲,讓季知遠等一等,保不齊之後還有驚喜。
果然二人在跟其走到街頭的時候,扭頭走進去一間首飾鋪。
“看看,來了來了,”竹溪忙道,“一會兒一定會跟大郎您借錢。”
季知遠很不希望事情會被竹溪說中,他沒好氣地看一眼竹溪,揹著手邁步走了進去。
季知遠看見李明達正問一塊玉佩的價格,打眼瞧了下這玉佩的成色。這位十九郎倒是好眼力,玉佩質地很好,必定是這鋪裡的鎮店之寶了。
“多少錢?”
“三千貫。”店老闆道。
李明達就轉頭朝季知遠的方向看去。
季知遠和竹溪二人頓時都在心裡咯噔一下,覺得事情中了。隨即,竹溪和季知遠的臉上先後浮現出怒意。
李明達立刻把玉佩拿在手裡,喊道:“碧雲,結賬。”
這時候門口的碧雲應了一聲,打了個口哨,就有人牽著馬趕過來,從馬背上拿了一布包的錢送了進來。
老闆清點價錢之後,就把剩下的錢笑眯眯地還給了侍從,十分開心的恭送李明達出門。
季知遠主僕見狀看傻了眼。隨後再瞧李明達上了紅棗駿馬,那馬威風凜凜,鬃毛鋥亮,絕非凡品。
竹溪驚得差點掉了下巴,更加傻了眼。
季知遠狠狠瞪竹溪,罵他亂言,挑撥離間,令其在心裡趕緊跟人家道歉。冷哼一聲,然後也趕緊笑著也騎上馬,跟李明達說說笑笑並駕齊驅,去了驛站。
竹溪小跑跟在後頭,臉火辣辣的,他這回可真是比直接被人打臉還難受。
到了驛站,當即就有人過來李明達的牽馬,幾名穿著便服的侍衛也守在門口,行禮等李明達入內。
季知遠見這架勢有點慌了,越發意識到這位十九郎身份不一般。轉而想到自己剛才竟然聽了竹溪的蠱惑,懷疑他的身份,季知遠就很慚愧。說好認他做朋友的,但他卻沒有做到去相信自己的朋友。
“愣什麼!”
季知遠聽到李明達的呼喚,忙憨笑著應承,忙跟著快步進門。
房遺直等人都知道公主剛剛外出,似乎有什麼事要辦,遂幾個人都在驛站大堂等著。此刻見她回了,大家都站起身迎接,卻見李明達進來後,有個凶神惡煞的高個男子,也隨後進來,樣子兇惡至極,跟要吃人一般。
尉遲寶琪見狀,一個健步就衝過去,又喊了侍衛,語氣不善地指著季知遠:“哪來的大膽狂徒,敢闖驛站,滾出去!”
季知遠慌了忙擺手要說不是,尉遲寶琪不及他說話,就更怒了。
“還想動手,痛快把他拿下,保護好十九郎。”
侍衛們本來見季知遠跟著公主回來,因見公主也沒有發話,遂當他們相識,擔心下又瞧季知遠那樣有些擔心,遂都防備地觀察季知遠。而今一聽尉遲寶琪此言,大家心一偏,都覺得這人是擅闖者,立刻舉刀。
李明達:“住手。”
與此同時,房遺直的手也落在了尉遲寶琪的肩膀上,小聲提醒他這位他認定的‘兇徒’該是同公主一塊回來的。房遺直的判斷原因很簡單,公主耳朵敏銳,如果這人真的是惡意跟隨,公主早會有所發現。
尉遲寶琪怔了怔,轉而聽李明達說確是如此,他尷尬不已忙給季知遠道歉。
季知遠憨笑著撓頭,表示沒關係,“我常被人這樣誤會,說是長了一副壞人樣,還有人說我就是笑,都渾身散發著血腥氣。”
“你這性子倒是難得。”房遺直聽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