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達進院,就見大家都出來迎接自己,笑了笑,打發眾人一炷香後齊聚正堂。
尉遲寶琪和房遺直、狄仁傑打了招呼後,就跟二人說自己的房間在哪兒,讓他們兩個以後常去他那裡走動。
房遺直聽說房間的佈置之後,就瞧了眼自己那間,打發落歌把隨行之物放到房間內,便再沒有多言。
狄仁傑高興嘆,“咱們那間距離正房最遠,還最大,倒是清靜。”
“嗯。”房遺直應一聲,又看向尉遲寶琪,囑咐他剛來,該好生了解這裡的規矩,“而今已經是有官職掛身的人了,便不可像以前那般魯莽做事,你要為你的一言一行負責。還要記者,你做的任何一件事都很有可能被人看著,不要以為御史臺的參本,參不到你身上。”
“明白,你放心吧。”尉遲寶琪對房遺直笑道。
房遺直點頭,隨即就帶著狄仁傑到了他們的那間房。一進門瞧房間的佈置,倒有幾分熟悉感,像是他家中的書房。
“這屋子雖然不及你大理寺的大,但是佈置很用心啊。倒也怪了,這明鏡司的衙差莫非有神通不成,能按照各人喜好佈置到如此程度,真可謂是用心之至。”狄仁傑嘆道。
房遺直坐了下來,隨手翻了翻桌案上擺著的一摞書,是一些雜書,內容卻很吸引人,而且從書頁舊的程度上看,應該都是古書,難得的孤本。房遺直隨便翻了兩本,就看到他熟悉的大家之名,心知這些古籍該都是來自宮裡。
房遺直勾起嘴角,心裡減少了一些不平之意。
“真貼心,還特意準備了兩張桌子,可我不要坐在遺直兄對面,要把這張桌子擺放在那頭的窗邊。”狄仁傑道。
房遺直點頭,剛好和他也不喜歡彼此做事的時候,面對著面,很容易被對方打擾。
狄仁傑在自己重新安排的地方坐下來著之後,感受了一下週圍的氛圍,覺得很不錯。
“這還是我第一次在府衙裡有一張自己的桌子,人生第一次,值得紀念,我要在桌下寫下來。”狄仁傑到底是年少,有些調皮的性子。話說完,他就吩咐人弄墨,在桌案下鋪墊子,他就坐在桌案下,弓著腰,艱難的在桌子底下寫了和什麼人什麼時間在什麼地方幹什麼,然後落款了寫著‘狄懷英書’四個字。
房遺直笑著囑咐狄仁傑小心些,別磕了頭或扭了腰,然後就自顧自地翻閱桌上的估計,一頁接著一頁。等狄仁傑寫完的時候,房遺直大半本都快看完了。這時候落歌提醒一炷香的時間快要到了。狄仁傑趕緊從桌案下面鑽出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又活動了一下身體,伸了伸腰。
二人到正堂時,眾人也都剛好到了。
尉遲寶琪一直時不時地觀察崔清寂。崔清寂則一點反應都沒有,淡然落座之後,目光就一直在李明達身上,等待揭曉答案。房遺直為大理寺卿,品級在眾子弟之上,所以他進門之後,座位便和狄仁傑分開,狄仁傑在最末,他則最前,李明達的左下首,也便是與崔清寂的位置相鄰。魏叔玉則坐在右下首,緊挨著他的是尉遲寶琪和蕭鍇。
李明達見大家都坐定之後,就讓左青梅開講驗屍結果。
“白骨一共挖出了數千根,昨晚根據頭骨看,屍骨至少會有二十二人,經過昨晚一夜的拼湊比對,發現還多四塊長短粗細不同的大腿骨,便是說屍骨人數至少增至為二十六人,這其中不包括之前那具還沒有完全腐爛的屍體。”
“死因呢?還能否看出來?”魏叔玉迫不及待地問。
左青梅看眼魏叔玉,面無表情的接著講述道:“因為有諸多骨頭缺失,只能部分還原還算完整的六具屍骨,從這六具屍骨的情況來看,都只是頸骨處有刀痕。其他的零碎骨頭中,翻找的頸骨也都帶著刀痕。”
左青梅說著就用手比量了自己脖頸處的位置,“如此一刀砍下去,立刻斃命。”
“這手法倒是兇狠,若是二十六具屍骨都是這種死法,乾脆利落,倒像是……”蕭鍇說著就看向了尉遲寶琪。
尉遲寶琪點頭,立刻道:“士兵殺人。”
崔清寂:“那這會不會就剛好印證了魏世子之前的猜測,未腐爛的屍身,和這些已經化作白骨的,死法截然不同,兇手也不同,只是碰巧被放在了一起。”
“就沒有什麼新的想法麼,說些舊的有什麼趣。”魏叔玉聽崔清寂這麼說,輕輕地冷哼一聲,顯然不屑於他附和自己。
尉遲寶琪和蕭鍇見狀,輕輕笑了一聲,也算是附和魏叔玉的不屑。
本來他們這反應於一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