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達見尉遲寶琪明白了,也便覺得沒什麼事,囑咐尉遲寶琪好生做事,又笑著對他道:“先前苛責你的話,不過是玩笑。為了讓你謹記,認真辦案,不許胡鬧。”
尉遲寶琪應承,行大禮恭送李明達,隨即緩緩起身,看著李明達遠去的背影,他整個人無力地靠在柱子邊,握著扇子的手越發的狠用力。
啪的一聲。
隨從聽到這聲音愣了下,一位什麼東西到地上,目光就在地上睃巡,卻沒見到任何東西,轉眼再看自家郎君那邊,地上落了一滴紅豔豔的血,接著又一滴。
多福驚詫的看著尉遲寶琪正湧著血的手,驚呼不已,忙去跪在地上,去託著尉遲寶琪的手,又喊人趕緊去請大夫。
尉遲寶琪仍然緊握著手裡的斷扇,不肯鬆手。
“我的二郎喲,算奴求求您了,快鬆手,這碎玉真插進骨頭裡,手就廢了。”多福哭起來,慌張的抓著尉遲寶琪的袖子,仰頭懇求道。
尉遲寶琪眼神發狠地看著多福。“人都沒了,要手何用!”
“誰說人就沒了,您瞧貴主的親事那還不是沒定麼,沒定就有變數,沒定二郎就有希望,對不對?”多福繼續懇求地看著尉遲寶琪,讓他趕緊鬆手。
尉遲寶琪在腦袋裡迴盪了一遍的多福的話,恍惚片刻,隨即才鬆了手,將手中折斷的扇子丟在地上。
多福隨即檢視尉遲寶琪的傷口,見沒有傷到筋骨,總算鬆了口氣,忙給尉遲寶琪包紮傷口。
多福舉著尉遲寶琪的手臂,“勞煩二郎再就舉一會兒,這樣傷口容易癒合,不流血。”
尉遲寶琪隨著多福折騰,冷麵並不說話。
“二郎不如再去找魏世子商量看看,是否有什麼別的辦法。”多福提議道。
尉遲寶琪斜眸看眼那邊的挖這汙泥的池塘,“把水都放幹了,一邊挖一邊等,等這些淤泥幹得差不多了,就拿著犁杖都翻開,如此便一塊都不會落下了。”
多福點點頭,直嘆:“二郎厲害,這主意真好。”
尉遲寶琪沒說話,隨即大邁步走了,多福吩咐下去之後,趕忙跟在他身後。
魏叔玉正在京兆府的檔房,他負責調查過往報失蹤的案卷,儘管先看近三年的失蹤案卷,但人數已經多到讓他頭疼了。這時候聽說尉遲寶琪來找他,魏叔玉還想他是來幫自己,忙叫人請他進來,卻見尉遲寶琪手包紮著,上面還有殷紅的血印。
“這是怎麼了?”魏叔玉問。
“不小心劃破了手罷了。”尉遲寶琪道。
魏叔玉自然不信,“好端端的,你也不舞槍弄棒的,怎麼會劃破手?還有你冷冰冰的一張臉,看著也不像是劃破手這麼簡單。”
魏叔玉隨即讓尉遲寶琪落座,讓他好生和自己講講經過。
多福看眼自家不想說話的二郎,忙代他和魏叔玉解釋了經過,包括公主當時如何拒絕尉遲寶琪的話。
魏叔玉聽的時候不禁點了點頭,“之前安排你活計的時候,話是重了些,後來又跑去和你解釋,大概就是怕你難過。貴主是好心,你也不是沒被她拒絕過,怎的忽然如此戾氣重?”
“我堂堂男兒,被女人回絕並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被拒絕多少回,我都可以承受,但我卻被喜歡的女人同情了,要她特意來寬慰我。我尉遲寶琪算什麼,是個連拒絕都承受不了的脆嬌娘嗎!”
魏叔玉愣了愣,沒想到尉遲寶琪令發火的原因是為了這個。不過一個男人在一個女人心中,並非有高大的男人樣子,而是個需要哄弄的柔弱之人,也確實會令人受傷。
“不過我覺得貴主並是可憐你的意思。她只是不想你想不開,太傷心罷了。”魏叔玉規勸道。
“想不開?太傷心?到底還是因為我在她心裡是個柔弱的人。”尉遲寶琪面色尷尬道,“之前因為怕鬼怕屍體,便有不少人覺得我沒出息。公主因此覺得我膽小柔弱,也不奇怪。我知道公主是好心關心我,但我心裡過不去這個坎。”
魏叔玉拍了拍尉遲寶琪的肩膀,嘆道:“明白了,你被誰笑話不看重都可以,但偏偏不能被自己喜歡得女子輕看,是不是?”
尉遲寶琪紅著眼對魏叔玉點了下頭。
“那說吧,我有什麼能為你做的。”魏叔玉乾脆道。
“輸也要輸的體面。”尉遲寶琪咬了咬牙,隨即把多福之前說的話重複一遍告訴魏叔玉,“所以請您一定要幫我到底。”
魏叔玉笑:“我當什麼大事,這是自然。就如多福所言,事情還沒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