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還要替他求情,那我自然要給房世子這個面子,不跟付正卿計較了。付正卿也不必道歉了,畢竟你是房世子的長輩,也是上級,不大好開口。”
李明達一番話下來,反倒讓付春流越加後悔剛剛沒有及時地和房遺直道歉。至少那時候道歉,大家好歹還會覺得他是個知錯能改,拿起放得下的人。而現在房遺直的主動求情,以及公主的勉強不追究,間接地讓他在眾人跟前留下了仗著年紀大死不認錯的壞印象。
付春流忙謝過李明達,又對房遺直拱手承認:“卻如你所言,事發突然,我因喪女之痛,有些失去理智而錯斷,確實不該冤枉了你,讓你受苦了。”
“付正卿太客氣了,遺直並不介懷此事,是白的終歸是黑不了。”房遺直對付春流淡淡行一禮,便轉身跟李明達交代了當時事發的經過。
起初的情況與李明達之前質問婢女所得相同。房遺直因衣服被弄髒,而被丫鬟引到一處所謂沒人的院落裡更衣。落歌本是隨行伺候,但因去取備用的衣裳,而暫時離開,婢女就請房遺直先進屋等候,又要去備茶來。房遺直當時進屋後,就直接坐在廳內。忽見婢女出門後就把門立刻關上,他起了疑心,起身就要出去,便聽到身後忽然有個人影躥了出來,一把扯住自己。
“再之後呢?”李明達見房遺直停頓,忙追問道。
房遺直看眼那邊的付春流,付春流早已經面容緊張,額頭冒了很多虛汗。
“這關係到死者的名聲,不是很方便當眾講。”
“房世子果然是君子之心,你眼下所為,與某些人當時誣陷你是兇手的作為相比,真是天差地別,高下立見啊。”田邯繕忍不住感慨道。
付春流的臉倏地就紅了,皺著眉頭,微微別過頭去,已然自覺沒臉了。
李明達揮揮手,把閒雜人等都打發去了,只留下案件處理的幾個相關重要的人,除了她,還有田邯繕、左青梅、白天明和房遺直。
付春流見狀,不得不行禮謝過李明達的周到考慮。但其實他心裡很清楚,這件事只要房遺直沒有受到懲處,便是外頭那些人並不知情,卻也能猜個大概了,大家肯定都會往他女兒不清白上面想。付春流當下只能安慰自己,好在事情沒有被挑得太清楚,或許流言說一陣也就過去了,不會那麼嚴重。
房遺直接著闡述道:“我當即甩開付三娘,就要離開,付三娘還欲往上撲,更要以自己相要挾,她說我若是這就走了,就大喊是我毀了她清白,到時候大家就是魚死網破,都丟人。我沒管她這些,直接推門走了。後面的事我就不清楚了,她怎麼死的,也更是不清楚。”
“魚死網破?丟人?”白天明見公主沒有問,就自己開口了,“房世子的意思是說,當時付三娘已經沒有穿衣服了?”
“我女兒絕不會幹出這種事,貴主,這件事還請查實之後,再行判斷。”付春流原本就因為房遺直的形容意識到了什麼,狠皺著眉頭,結果白天明的挑破,令他瞬間就無地自容。付春流邊說邊用手扶額,感覺沒臉見人了。但他始終還是要狡辯一下,不光是為了死去女兒的清白,也是為了給自己和付家儲存顏面。
“是!”房遺直就在這時,乾脆地應了一聲。
“你——”付春流不敢相信地看著房遺直,沒想到他竟然在這種關鍵時候不給自己留一點點面子。
白天明掃眼那邊還假正經的付春流,禁不住冷笑一聲。他剛剛竟然都沒人聽出來,人家房遺直其實已經和他撇清關係了。所謂的不用他道歉的‘求情’,並非是房遺直因為他是長輩和老師就不介意,而是已經不屑於要他的道歉了。從開始到現在,白天明可是聽得清清楚楚,房遺直一直對付春流以姓名加官位的稱呼,都是在叫“付正卿”,沒有一句‘先生’。
這就是官場,有時候一句話就會讓你聽出來倆人之間的親疏遠近。
白天明覺得這付春流真是書讀太多了,一門心思鑽學問、混名聲,而今倒是有了些名望,但也是因此被捧得地位太高,驕傲得不知道動腦了。這犯起傻來,真是九頭牛都拉不住。
付春流此時此刻還不明白,眼睛裡有些憤恨地看著房遺直,似乎是難以接受他教誨十多年的學生,竟然會在這種時候對他‘落井下石’。
李明達也瞧出付春流的自以為是了,也懶得和他計較,她轉眸打量房遺直這身衣服是乾淨的,就問他從付三娘房中離開之後是如何更衣。
“哪還敢再找付家的家僕幫忙尋地方,所以就回了自己的馬車更衣。我換完衣服回來之後,就忽然被人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