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人生閱歷李世民還是有的。就比如他對於蕭瑀,那屬於合不來的那類。他明知道蕭瑀品性不壞,但是每次上朝或是議事,這廝只要一張口,李世民就是莫名地打心裡頭鬱悶,就是不愛聽他講話,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能剛好戳中他生氣的點。對他的這種不喜的程度,甚至甚過魏徵十倍。
“阿耶,兕子錯了。”李明達扯著李世民的衣袖,眼睛眨了又眨。
“不怪你。”
李世民嘆口氣,拍拍李明達的腦袋,安慰她。自己也反思起來,是不是給女兒尋駙馬的時候,太過以自己的意願行事,而沒有去考慮兕子感受。是否真正適合她,令她喜歡?給兕子找的夫君,理該如他和長孫氏一般,要情投意合,伉儷情深。
李世民拉著李明達起來,要她別跪在地上。
李明達揪著李世民的衣袖,還不起身,“阿耶,那崔六郎並沒有錯。”
“行了,知道,阿耶不會遷怒到他身上。”李世民忍不住心酸,他的女兒就是太善良了,李世民狠狠點了下李明達的腦袋,“你呀,都快自身難保了,還要幫人家說話。”
李明達嘻嘻笑,立刻抱住李世民的胳膊,“自身難保?阿耶難道要罰兕子?”
李世民哈哈笑著,倒是很喜歡女兒這樣對他撒嬌。
“捨不得。”
李世民用手指點了下李明達的腦門,叫她以後別再這麼多想,“不喜歡大可以不必強求,阿耶又不是不通情理。”
李明達連連應承。隨後她陪著李世民用過午飯之後,就照常出宮,繼續去明鏡司研究案子。
李世民批覆奏本之後,看了眼還在殿內候命的中書侍郎崔幹,見他似還有話說,便叫他直言,不必吞吞吐吐。
“臣想和陛下好生請罪,臣對不起陛下。”崔幹隨即跪地,虔誠地給李世民磕頭賠罪。
李世民驚訝,“愛卿這是何故,好端端地因何忽然請罪。”
“便是小兒崔清寂一事,怕是給陛下添憂了。”崔幹道。
李世民笑了,“原來是說這事,你兒子規規矩矩的,也沒犯錯,怎麼就給我添憂了?”
“那……是臣多嘴了。”崔干連連賠罪。
李世民哪會就此放過崔幹,一定要他講清楚緣由。
崔幹便尷尬道:“是臣這兩日瞧六郎面色不對,每日歸家之後臉色並不算好。臣幾次問他,他只道沒事,再逼問就不說話。臣雖沒有親自撫養這孩子,但他的性子臣也瞭解一二,最是執拗不過,他這副樣定然不會有什麼好事。公主性情溫婉,最為孝敬陛下,臣因此很怕六郎做了錯事,而公主因不肯令聖人擔憂所以緘口不言。遂思來想去,臣覺得臣該來領罪,請聖人責罰,臣教子無方,罪孽深重。”
崔幹說罷就再次磕頭,磕得很響亮,可見其誠心。
李世民稍作思量之後,笑了笑,擺手讓崔幹起身。“既然你說清寂這兩日性情不對,那咱們何不把人叫來問清楚。”
李世民說罷,就招手打發人去了。
不久之後,崔清寂便前來覲見,規矩地跪在大殿中央。
“你父親可把你給告了,說你對公主不敬,可有此事?”李世民開門見山問。
崔清寂怔了下,然後免不得地去看一眼自己的父親崔幹。
崔乾冷哼一聲,瞪著他,開口就罵他是不孝子,轉而又跪地向李世民賠罪。
崔清寂垂首,默不還嘴。
“至今已經還是一句話不說?可是好大的膽子,我今日便是大義滅親了,不認你這個兒子。”崔幹氣道。
崔清寂忙給崔幹磕頭,恭敬地詢問:“父親誤會了,兒子並沒有欺負公主,這輩子都不會如此。”
李世民一聽這話,眼睛發亮地看一眼崔清寂。
崔幹這時候便還要訓斥崔清寂。李世民忙抬手阻攔,反斥崔幹:“嚴父雖好,卻也不可太過苛責了。倒是先聽聽這孩子怎麼說。”
李世民隨即好言詢問崔清寂,可曾欺負過李明達,這些日子又因何心情不爽。
崔清寂忙否認,“至於心情不爽,那是因為清寂心裡有結,但此事清寂不能說,請陛下恕罪。”
崔清寂說罷,就對李世民磕頭。
“放肆,聖人問你話,你竟敢不說?”崔幹氣得不行,直嘆他作為父親太過丟臉,隨即他就跪地,連忙又給李世民請罪。
李世民眯起眼睛,一面抬手示意崔幹不許再說話,一面問崔清寂為何不說。
崔清寂緊閉著嘴,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