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堪地對二人吼:“都住嘴!什麼話都說,光天化日,你們兩個女子竟一點都不覺得羞恥!”
左青梅也面色難堪,她看眼公主,然後對這倆嘴欠的丫鬟惡狠狠地咬牙:“該拖出去打死。”
眾人都覺得,在場人之中最不適合聽這些腌臢話的人,該就是年紀最少的晉陽公主。
畢竟她是女子,未出閣……
所以大家都難以控制自己,朝李明達的方向偷瞄過去,卻見公主安靜清冷,波瀾不驚。她於眾人之中,身材並不高大,但雍容正氣並存。
公主根本就不屑計較這些下賤奴婢的混言,就如人不會跟亂吠的狗去計較一般。與公主淡定的儀態相比,存著看戲心態的他們,倒顯得十分猥瑣了。遂大家都趕緊端正態度,不再存先前那般心思。
李明達則語調如常地繼續問她二人:“既然是去涼亭內飲酒吃菜,為何胖道士還會點著香去。”
花花意識到自己失言之後,便意欲好生表現自己,給公主磕頭連連賠罪之後,就老實回道:“別瞧他們是驅鬼的道士,可比誰都怕鬼,又好色又貪吃,該是什麼釣魚之輩。”
“沽名釣譽。”狄仁傑忍不住糾正道。
“對,就是這個詞。”花花看眼狄仁傑,立刻附和道。
狄仁傑恍然有點後悔自己開口,畢竟被這樣滿口下流之言的人贊同,對他來說並不算褒獎。
房遺直這時對李明達溫和道:“兩名道士的死算是清楚了。”
李明達點點頭。
房遺直見公主還看向那倆丫鬟,知道她還有話要問。便覺得對這倆滿口成髒的丫鬟,還是自己開口更好,遂道:“你二人都受誰指使,除了杜氏之外,可還有第二人?”
阿花和花花二人同時搖了搖頭。
“娘子平常確實與人有書信來往,但每次通訊之後,都會把信燒了,也未曾跟婢子們說過,一直只是她吩咐婢子們做事。”
“那她回長安城這段時間,都去過什麼地方,見過什麼人?”
“去過城陽公主府,見過杜駙馬,再就是打發婢子打聽王長史的情況,給幾個世家大族送信拜訪,魏家、長孫家、房家、蕭家……很多家都送過。”
房遺直看向李道宗,正要繼續發問,卻聽李明達先於自己問了。
“那江夏王府呢?”
“沒……沒送過。”花花道。
“真沒送過。”阿花見大家都不信,不得不附和花花的話。
李道宗面無表情,總之一言不發就站在那裡,但眼睛卻跟吃人一樣瞪著李明達。
“這杜氏為救夫,想盡辦法,各大世家都沒有放過,卻偏偏避開堂叔府上,有沒有趣?”李明達道。
李道宗眯眼,“曉得叫我一聲堂叔,卻膽敢在眾人面前這樣質問我!”
李道宗平時沒什麼脾氣的時候,算是好說話,笑面虎一個。但真發威起來,卻很駭人,也令人立刻意識到他曾是和聖人一同馳騁沙場的悍將,功勳老臣,王爵加身,系出皇族,令在場人都很懼怕其的‘理直氣壯’。
房遺直默默看向李明達,隨即略蹙眉,垂下眼眸,他兩雙背到身後的手禁不住微微握拳。他其實很明白剛剛貴主為何突然搶走他的話,因為她意料到自己會質問李道宗,很可能因此而得罪他,也極有可能因此得罪了平常李道宗交好的幾位李氏皇族。所以她才截話,站出來替自己扛。
公主的善解人意,令他感恩之餘,心情也十分複雜。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公主站出來保護的他了。
“我質問的不是堂叔,”
眾人這時候在心裡冷吸口氣,心料公主果然是個小女孩,江夏王一拿輩分壓她,她就怕了?
“我此刻質問的是罪人。”李明達目光深炯,嬌小的身體散發強大的氣勢。
在徐徐秋風之下,她肆意地揚著頭,毫不畏懼地與李道宗對視。要知道連魏王李泰,對於發威的李道宗,也未曾有這樣的膽子。
“看來我平時對你真是太客氣了,倒叫你如此目無尊長。”
“交不交代。”李明達問。
李道宗冷哼著背過身去,懶得再看李明達一眼。
“算一算你這二十八箱金子,養五萬兵馬不成問題。”李明達毫不避諱道。
李道宗身子一僵,隨即有些發怒地對李明達道:“你胡說什麼,我可沒有養兵。不過是當初在戶部做官的時候,從稅收裡貪了些錢,卻罪不至謀反的地步。”
“剩下的錢而今在哪兒?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