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眼像利箭一般再次射向假母,“藏沒藏,我不管,我只要人,沒人你們都跟著陪葬。”
“這,這怎麼可能。”假母尷尬地賠笑,解釋自己真跟那個什麼犯人沒關係,朝廷也是講究律法的,她們又沒有罪。
“偷盜軍國機密,罪同謀反,窩藏者連坐。你說你沒藏,證據呢?”房遺直用不高不低的聲音問她。
男宣告明很好聽,低沉有力,很有磁性。但其所言內容實在駭人,令人心抖,哪還敢有心思欣賞其容顏和聲音。
假母嚇得跪地哭道:“世子饒命,妾身真不知道什麼女子,更加沒有窩藏她,還請世子明察,饒我們一遭。”
“你們妓院護院諸多,而且你也是個慧眼如炬的,站在門口迎客。若說來個男人你太忙沒注意還情有可原,女子貿然進你這裡,你竟看不到?騙鬼呢。”房遺直冷笑一聲,立刻喝令屬下緝拿假母回去審問。
假母大喊冤枉,卻也沒用,被硬拖了下去。
苗緋緋見狀,緊張地呼喚一聲,然後有些憤怒的看房遺直,“世人都道房世子乃謙謙溫潤的公子,今天緋緋卻見識了和傳聞不一樣的世子。”
房遺直連看都不曾看苗緋緋,就徑直走向後院。
苗緋緋尷尬的臉青白不定,他料到很多種反應,但唯獨沒有想到房遺直會無視他。隨後竟有侍衛過來給她掌嘴,讓她在眾姐妹面前徹底丟了面子。
尉遲寶琪正帶著人仔細搜查,甚至臉耗子洞都沒放過,但什麼都每搜查到。隨後其它院落,還有妓院二樓的搜查衙差們都來回稟,表示什麼都沒查到。
“留兩隊人馬在此看守,任何人不得出、入。”房遺直特意加重了後兩字的音。
衙差和侍衛們立刻領命,隨即找到各自守衛的位置,將風月樓嚴密監視起來。
房遺直拂袖而去,長孫渙等人跟著去了。尉遲寶琪緊隨而走,卻忽然聽到身後苗緋緋在小聲喊他。
尉遲寶琪回首望了她一眼,卻見苗緋緋滿臉淚痕。她落淚不多不少,剛好楚楚可憐美得很,她抿著嘴角,乖巧地給寶琪跪下了,磕頭欲求他幫忙。然而當她再抬首,想和尉遲寶琪求情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
尉遲寶琪幾乎是跑出來的,騎上馬之後,緩緩地鬆一口氣。
長孫渙見他此狀,臉色認真了。隨後大家各自分別的時候,長孫渙叫住了尉遲寶琪,讓他跟自己回家。
“我好好的有家住,為什麼要跟你回家?”尉遲寶琪不解道。
“你還喜不喜歡十九郎?”長孫渙問。
“喜歡啊。”尉遲寶琪坦率承認。
“我可是她表哥,她的很多喜好,我比你清楚。”長孫渙高仰著頭,得意道。
“你是說,你幫我?”尉遲寶琪驚喜地看長孫渙。
“那你還跟不跟我回府?”長孫渙問。
“回回回,”尉遲寶琪高興道,“走吧,表哥。”
長孫渙怔了下,然後好笑的看尉遲寶琪,“看來你是真心急了。”
“急,十九郎何等絕佳的人物,你也清楚,我想盡早些,少些爭搶的對手更好。”尉遲寶琪開心地坦白道。
“聰明,那咱們走吧,我教你一個和他表明心跡的好辦法。咱們可以明天就趁機和她說,試探一下她的心意如何。”
尉遲寶琪聞言,連連道好。
……
李明達累了一天回宮,沐浴更衣之後,就舒爽地躺在榻上,頸下墊了個軟枕,讓碧雲給她梳頭,梳著梳著因為抬舒服,李明達就枕著碧雲的腿睡著了。
碧雲含笑看著公主白嫩可人的臉蛋,心裡分外開心,忙招手示意讓宮女拿了薄被給公主蓋上。
沒多久,就聽公主的呼吸聲沉了。那廂方啟瑞打發了小太監來問公主要不要去同聖人一起用我晚飯,得知公主已經熟睡了,田邯繕特意讓人囑咐碧雲,不必吵醒公主。他則去回聖人,聖人知道了也必然心疼,不會弄醒他。
李世民聽田邯繕的話,果然囑咐不必吵她,想了想自己有段時間沒有去楊妃那裡,她小產之後,身子一直在調理之中,而今該是好了。李世民遂就起駕,離開了立政殿,而後在楊妃殿內宿下。
次日。
李明達才爬起來,就被常山公主李玉敏和衡山公主李惠安鬧上了。李明達陪她們玩了小半日,方得了房遺直的傳信,殺害王長史的兇手拿到了,就是隨著杜氏一起從慈州來得兩名男僕,而且據這兩名男僕交代,他們原本是河間王的僕從,後來被轉手送給了杜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