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審出來自然最好。審不出來,挫挫蕭二郎的銳氣也不錯。儘管我希望是前者,但事實結果八成是後者。”李明達嘆了句,轉即和房遺直商量下一步怎麼辦。
房遺直:“若是知情者不認,線索不夠,便要再從其他方面多收集線索。”
李明達琢磨了下房遺直的話,然後眼睛發亮地看他,“我們再去一趟風月樓。”
房遺直點頭,“而今如果還有什麼落下的線索,怕只有公主的慧眼才能看出。”
“多謝稱讚。”李明達笑了下,然後和房遺直一起騎馬去風月樓。
李明在路上反正無事,就順便告知房遺直她今晨和聖人說了周小荷的事,聖人已經有意要處置周小荷了。
“倒無所謂。”房遺直道,“只要家裡安寧就好了。”
“盧夫人惱火了?”李明達問。
提起盧氏,房遺直臉上有了動容之色,“整個國公府都快被她的怒氣掀翻了。”
“你是他最心疼的長子,這比她自己被算計還要生氣,怒氣大也可以理解。”李明達笑道。
“原來如此,我竟沒有公主瞭解她。”房遺直道。
“看來你不瞭解女人。”李明達道。
房遺直怔,再瞧著公主時便若有所思。
二人到了風月樓後,就直奔啞巴四兄弟所住的房間。房間裡的東西已經被翻過了,有些亂,除了一些被褥衣物之外,屋子裡的牆上還掛了一些羊頭骨,乍看第一眼的時候還有些嚇人。
李明達環視一圈兒之後,走到床榻處,看著那些髒亂的被褥。轉而目光落在灰黑的地面上,她蹲下身來,從地上拾起一根長髮。髮色漆黑,十分光亮。
“這是必然不是他們四兄弟的頭髮,他們四兄弟的頭髮都有些發黃,而且沒有這麼光亮。”房遺直記得很清楚。
李明達邊看邊想,“會不會是石紅玉的,但只是一個頭發而已,也不好確定。”
李明達把頭髮扔了,然後偏頭往床下看,沒發現什麼特別之處。
再起身後,李明達讓田邯繕翻了下被褥,被面是黃白色抹布縫製的,雖然有些髒了,但清楚可見被角上粘的一塊紅胭脂。
李明達讓田邯繕把被角拿過來看,確定是胭脂之後,對房遺直說道:“這下確定是有女人來過這了。”
房遺直點點頭。
李明達隨即又在褥子上發現了幾根和地面上那根一樣的頭髮。接著去看其他幾位兄弟的床,李明達也在其它不同位置上,發現了同一種顏色的胭脂,也發有一樣光亮的黑長髮。
房遺直見狀對李明達道:“看來這三兄弟平時的生活並不單調,除了做飯,還有女人。”
“你說會是哪種女人,願意跟啞巴兄弟四人一起過?”李明達問。
房遺直搖頭,“別的不講,若只有一個女人的話,足以讓人聽著覺得噁心了。”
“可以肯定,他們四兄弟必然都和同一個女子有關係。”李明達依據眼前的證據判斷道。
隨後田邯繕又去翻了衣櫃,四兄弟都用同一個衣櫃,所以衣櫃裡的衣服有些多。裡面的幾乎每一件都洗得不算太乾淨,一看就是他們自己動手洗的,比較粗心。有的衣服衣襟上面還沾著油漬,和一些淺淡的血漬印記,該是做飯的時候弄上去的。
田邯繕嘖嘖兩聲,嫌棄地翹起其它手指,只用兩根手指提衣服。一件件從雜亂的櫃子裡翻出來,再丟到地上。李明達的目光追隨著田邯繕的手,也一件件看著,儘管暫時沒有發現線索,但李明達還是保持著學生觀注的認真態度去觀察。
最後衣服翻完了,田邯繕見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連連後悔他白翻了。
“櫃子裡都是洗過的衣服,翻不到什麼東西也正常。”李明達說罷,就揹著手再一次環視整間屋子。目光最終停留在牆上掛著的那串兒羊頭骨上。
屋子裡的地面是黑的,牆面也是黑的,窗戶又小,所以屋子裡光線不是很好,顯得很陰暗。
李明達這會兒離近了去觀察這串羊頭骨,透過眼睛處的窟窿,可見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
李明達立刻讓侍衛將羊頭骨摘下來,果然在羊頭骨後面的牆上發現了一個小洞,洞裡塞了樣綠色的東西。取出來一看,竟然是女人的肚兜。上面還殘留著羊羶味,還有一種淡淡的胭脂香。
李明達立刻辨認出這種胭脂香味來源,她對房遺直小聲道:“該是石紅玉。”
房遺直訝異了下,然後皺眉看眼肚兜,就立刻移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