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屬下罪該萬死,懇請公主責罰。”
“罷了,你要是真覺得是自己的錯,便在以後將功贖罪就是。”李明達說罷,定了定神,想起石紅玉的事來。
魏叔玉這時道:“昨日我們走的時候,尉遲兄還在牢中使法子審問石紅玉,莫非是他用刑重了,所以人又死了?”
李明達看向魏叔玉,“哪來的‘又’?上一樁審問是葉屹身份暴露,自行選擇咬舌自盡,與他無關。至於現在這個石紅玉,本就死不足惜。不過他昨天既然保證不會讓石紅玉死了,肯定不會量刑太重。這裡頭若有原因,仔細問問就是了,但在這之前任誰都不要妄下判斷。而今是多事之秋,很多人因我而盯著刑部,所以保住你們的名聲也是我的責任。以後不論誰,只要是猜忌的話不許亂說,謹言慎行。”
魏叔玉和田邯繕等人忙應承稱是。當下田邯繕就將公主剛剛的話傳了下去,讓所有刑部司的人都謹記,一旦再有亂言傳話之人,必然嚴懲。
尉遲寶琪這時候才滿頭大汗的過來,一進門就急忙忙問房遺直的情況。
“我才剛在刑房聽說這邊出事了,有人刺殺公主?可有事沒有?”
尉遲寶琪顯示緊張地上下打量李明達,見她完好無缺,大大地送口氣,然後才想起房遺直受傷的事來,又問房遺直的情況。
隨即得知房遺直也化險為夷,尉遲寶琪拍拍胸口,嘆了聲:“好在有驚無險。”
李明達也打量尉遲寶琪,見他眼底烏青,知道他昨晚必然熬夜沒說好,奇怪問他:“石紅玉是怎麼回事,還有你怎麼才出來?”
尉遲寶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其實訊息傳來的時候,我正在睡覺,得了這信就立刻去牢房檢視情況,本想著等一會貴主和遺直兄必然會來,可等了老半天也沒見人來,我才出來找人,這才知道外頭出了這麼大的事。”
李明達讓尉遲寶琪不必計較這些,只管說說石紅玉的情況。
“不知道怎麼死得,人忽然就躺在牢房沒氣了。”尉遲寶琪隨即表示,他已經叫仵作查驗了半天,沒發現什麼特別可疑之處。
考量到石紅玉的重要性,死得又這麼蹊蹺,李明達決定還是自己親自去看看才放心。當下就同尉遲寶琪和魏叔玉一同前往停屍房,卻見停屍房的雜役正搬著一具草蓆卷著的屍首離開。
李明達斜眸看了眼,問是誰。
雜役忙道:“是六天前在歸義坊路邊發現的一具無名屍,至今沒人來認領,屍體放到現在已經開始發臭了,管屍房的遲三郎讓我們過來把人抬走,隨便丟個地方埋了。”
“開啟來看看。”李明達道。
雜役應承,這就把屍體放下,要把草蓆開啟。
遲三郎這時從屍房裡出來,見狀忙行禮阻攔,“貴主,這屍身都臭了,開啟的話臭味太大,只怕冒犯了貴主。”
田邯繕呵斥:“廢話那麼多幹什麼,貴主說什麼照做就是,讓一邊去。”
遲三郎慌張起來,縮脖子戰戰兢兢跪著,不敢吭聲。
草蓆開啟之後,可見屍體還被一層白布包裹著。雜役又把布開啟。就見一具衣衫破爛的屍體露了出來,頭髮雜亂地黏在臉上,依稀只可見到個黑漆漆的下巴。
田邯繕早揣度出公主的心思,命人趕緊把這屍體臉上的頭髮撥開,看到一張五官腐爛冒膿的臉。
田邯繕一陣反胃,忙轉過頭去。
魏叔玉在旁也看不下了,斯文地偏頭躲避去看那屍首。
遲三郎見狀,很是不好意思地賠笑,“真是已經爛得不得認出面貌了,才叫人抬出去埋了。”
李明達卻沒有移開目光,反而眯眼在屍體上來回睃巡。“扒個衣服看看。”
雜役俱是一愣,遲三郎卻吃驚不已,忙垂下頭去。
公主之命自要執行,倆雜役就伸手去扒屍體胸口出的衣襟,隨即有個雜役手腕觸及胸口處之後,感覺有些異樣,卻也沒有多想,二人把衣襟拉開之後,發現竟有一層竹片在胸口前,二人再把竹片撤出來,又扒裡面的一層,竟見白布緊裹著的酥胸,肌膚雪白瑩,可惜美中不足面板上有密密麻麻的小傷口,似被什麼蟲子叮咬過一般。
李明達立刻抓住‘屍體’微微顫抖的指尖,冷笑道:“這地步了,還不起身,是要等人家把你的衣服扒乾淨了,你才甘心?”
‘屍體’聽到這話,忽然起身,用手抓掉了臉上的那層爛皮,露出一張雖然髒但很令人驚豔的精緻五官來,但就是顏色黑了一些。
不過仍可一眼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