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他可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所以打得自己手也很疼。
巴掌打得突如其來,齊飛沒時間反應,臉被打得側到一邊,身體晃了晃。齊飛赫然而怒,對田邯繕嗔目切齒,表情萬般猙獰。
田邯繕乾脆揮手,又狠狠地打他一巴掌,“你以為你這副窩囊樣子能嚇得了誰,還名震天下……我看你就是膽小是鼠輩!就是沒膽量沒能耐走正道的人,才會窩窩囊囊地去幹偷雞摸狗的事。你還覺得自己了不起了,我呸!”
齊飛雙眼暴突,眼珠子恨不得瞪出來。
“你再說一句!”
“再說能把我怎麼!”
……
李明達抬眼看他們,凌厲而無聲地凝視。
田邯繕立刻消停了,知道自家公主生氣了,急忙忙縮著脖子退到一邊,獨自窩火地看著齊飛。
齊飛自認為膽量足,但和李明達對視一眼後,他倍感不舒服,低下頭去躲避。不知道為什麼,晉陽公主那雙眼,總像是能看穿他一般,讓他莫名心虛。
“空口無憑,便是誣陷,”房遺直這時候忽然開口了,言語雖冷,卻仍保持著文雅之態,“你說太子暗中聯絡你,意圖謀反,可有證據?”
“這種事情人家怎麼可能會留下證據,真要是被我拿了證據,說句不中聽的話,那他還配做太子麼。誰不知道謀反是大罪,大事未成之前,要小心謹慎才行。”齊飛交代道。
田邯繕已然記恨上齊飛了,這會兒聞言,直門冷笑,“沒證據還敢胡說八道,那誰都可以亂說了。我看你是破罐子破摔,知道自己要死了,就張口亂咬人。”
齊飛反瞪田邯繕:“我沒有。”
“便說說太子聯絡你的經過。”房遺直說罷,就先讓齊飛形容一下太子的樣貌。
齊飛怔了下,“我——我沒見過太子。”
田邯繕哈哈笑起來,“可真是好笑了,剛是誰鏗鏘喊著告訴大家太子聯絡你謀反,這會兒卻又說連太子什麼樣都沒見過。看吧,你真就是條窩囊瘋狗亂咬人。”
“我沒亂咬人,太子是什麼人物,他就算是聯絡我,有必要屈尊親自來麼,自然是打發他的屬下。”
“誰?”
“杜駙馬,杜荷。他是受了景恆世子的推薦,寫了一封書信放在了我們互相幫申請入幫的聯絡點。我們調查他身份剛好是城陽公主府的僕從鄭思之後,石紅玉就主動和鄭思聯絡,被鄭思引薦後,得見了杜駙馬,也知道杜駙馬和太子要共同謀反的心思。後來石紅玉就和我轉達了杜駙馬的想法,又把太子的令牌給我看了。當時真是驚喜,完沒有想到太子和杜駙馬竟然慕名來求我互相幫,”齊飛解釋道。
“就這些?”房遺直問。
“就這些,不信你們可以就找鄭思對峙。”齊飛坦言道。
房遺直又問齊飛透過石紅玉與鄭思聯絡幾次,都做了什麼。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謀反為王乃是大事,必要多集結賢者大夫,謀定而後動。我既然決定要助太子成大事後,自然要先出謀劃策,幫助太子多召集賢者能人。人越多,勝算越大。像景恆世子、房駙馬等人,都是我和石紅玉商議之後,決定幫太子拉攏之人。”齊飛說到這裡,眼睛裡竟閃爍出幾分神采,不過想到而今的結局,他又面色萬般遺憾和失落,“可惜大事只差一步未成,就被你們看破了端倪,我苦心經營數年的互相幫,就這樣毀於一旦。它本可以在太子登基之後,成為天下第一大幫,我更有可能成為中書省的權臣,名揚後世。毀了,都毀了啊!”
齊飛說著說到‘名揚後世’,就異常心痛地哭起來。這大抵是他的軟肋,不能碰,一碰不是瘋狂至極,就是哭啼至極。
房遺直覺得這齊飛太不正常。他詢問地看向李明達,想知道豈非所言是否可信。
從齊飛的神情來看,他確實不像是在說謊。李明達對他點了下頭。
“不過這些事,石紅玉並沒有坦白。再審她,只怕她難了。”
房遺直對李明達微微頷首道:“這事倒好證實。”
李明達見房遺直有這個自信,心也隨之安定下來。不過她依舊沒有張口再審齊飛。事關太子,還是讓房遺直來審,處理的會更為冷靜客觀一些。
房遺直隨即就這些事,又問了齊飛諸多細節之處,齊飛卻多半支支吾吾,並不能回答得仔細。房遺直知道他連大事都交代了,不至於不說這點小事。所以而今他之所以說不清楚,該是他真的說不清了。
“便是夏日雨水多,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