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說,急衝衝上前給李明達行禮,長孫沖和長孫濬隨後也來行禮。
“私下裡三位表哥就不必如此客氣了。”李明達道。
長孫渙立刻免了虛禮,跟李明達熱情道:“兕子,你怎麼樣?我離開長安城才幾天,回來就聽說你墜崖了,可把我嚇壞了。”
“如你所見。”李明達很精神地看長孫渙。
長孫渙方摩挲著下巴上下仔細打量李明達,點了點頭,對長孫沖和長孫濬道:“我怎麼覺得她比墜崖前還精神。”
長孫沖和長孫濬聞言皆笑了起來。
“借你吉言,希望我以後再不要有事才好。”李明達道。
長孫渙:“呸呸呸,肯定不會有事!兕子你定當活得跟兕一樣壯實。”
兕乃上古瑞獸,身壯如牛。當年她出生時體弱,阿耶特意起了這小名給她。
“好,我定會活得如你所願!”李明達開心笑著,聲音脆朗。
因長孫衝還要照看生病的長樂公主,李明達便隨著長孫渙和長孫濬一同去拜見了舅母。這之後,李明達便和長孫渙一同前往梁國公府。
“你遞了名帖沒有?”長孫渙問。
“我不合宜,所以才找你呀,煩勞二表哥想辦法了。”李明達此時已然換了一身男裝,張開雙臂示意長孫渙看看她的情況。
長孫渙這才反應過來李明達穿男裝不是單純玩的,恍然大悟地拍了下腦門,“我說三弟剛剛怎麼突然說有事處理,不跟我們來,原來她早料到你有事。”
“二表哥為人厚道,可比他強多了。”
“這話我愛聽。行,二表哥就幫你想個萬全的辦法。”
長孫渙便叫人先行車去了尉遲府,叫上了尉遲寶琪。尉遲寶琪騎著馬跟隨,到了梁國公府後,便打發看門家丁去通報一聲。他與房遺直關係十分要好,常來這裡走動,即便是突然來訪,梁國公府的人也不覺得唐突。
尉遲寶琪轉頭,這才看見從馬車裡下來的那位長孫渙的‘朋友’。可了不得,竟是太子殿下身邊的紅人。
尉遲寶琪反應極快,立刻拉住長孫渙,使眼色給他,低聲為難道:“你怎麼把他帶來了?他、他怎麼能隨便出宮?”
長孫渙還以為尉遲寶琪認出了晉陽公主,立刻警告他:“閉嘴,少問,少看,不聽,裝不知道。”
尉遲寶琪咬了下唇,點了點頭,卻是滿肚腹誹。
一行人到了梁國公府後,便見了房遺直。
房遺直瞧李明達穿著一身男裝,而尉遲寶琪又是一副很懵懂的樣子,料知她保留了身份,便遂只是微微頷首打了招呼。
房遺直隨即把尉遲寶琪支走。
“翠碧有個嫂子在長安城,我已經吩咐人引她過來,你只需要幫忙讓她進府與翠碧見面即可。”
房遺直點頭便吩咐下去。
一炷香後。
李明達坐國公府的小院子裡喝梨汁,田邯繕陪侍。房遺直和長孫渙則在附近一處隱蔽的林子裡閒散漫步,順便閒聊。
沒多久翠碧便到了隔壁小院,歡喜的見過她嫂子。她環顧四周,眼瞧著這院子清幽,環境還不錯,忙謝過領路的大丫鬟曲水姐姐。
“這處僻靜,沒什麼人,你們姑嫂倒可以進屋坐著多嘮嘮,我便去了,大郎那邊還需伺候。”曲水說罷就離開了。
崔氏把好東西從食盒裡拿出給翠碧用後,便對她道:“昨兒個怪了,有個人來找我,說是什麼鸞雲的親妹妹,想求我捎話給你。我趕她走,她偏不走,哭的那叫一個慘,差點把我的豆腐鋪子給沖走了。這鸞雲是誰?你認識?”
瓷碗碎地的聲音。
……
房遺直和長孫渙閒聊了小半天,才見李明達邁著清爽的步子從小院內走出來。
長孫渙忙:“有什麼收穫?”
“也沒什麼大不了,不過確認了一件事。”
“祁常侍殺人一案,是為情復仇?”房遺直問。
李明達欣賞地打量他一眼,“聰明!倒也能解釋他為何如此大膽,巧設心思殺人,便是想把最終的嫌疑引到房駙馬和高陽公主身上。”
箇中細節,李明達還需在琢磨,便隨即和二人告辭回宮。
房遺直和長孫渙恭送公主之後,長孫渙便故意調笑問房遺直:“與她一起查案,覺得如何?”
“她竟不忌諱去看屍體。”
長孫渙愣了,本以為會從他嘴裡聽些讚美他乖巧表妹的話,沒想到來這麼一句。長孫渙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