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都是高手,只怕我們的人蟄伏在樑上會被發現。”
“放心,我找的這個人誰都發現不了她偷聽。”李明達說罷,便讓左青梅不必再言,靜等訊息。
東海殿內。
李承乾揹著手,他轉眸環顧殿內的蕭索,不住冷笑幾聲,轉而流露一臉厭惡的樣子看向蘇氏。
“你作了這麼多年,就為圖這麼個結果?”
蘇氏跪坐在已經有些殘破的草蓆上,卻身姿端莊,謹守儀態,“殿下今日此來若只為笑話我,倒是可以出門離開了。”
“笑話你什麼,我哪敢笑話你啊,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我咎由自取?殿下到這種時候了,還要髒水往別人身上潑?我現在已經是半個死人了,天不怕地不怕,殿下就不怕我把不該說的東西也說出去?”蘇氏一臉桀驁不馴,偏頭看李承乾。
“你真以為你知道的那點東西,能嚇到我?你之所以知道,不過是我想讓你知道。”李承乾薄唇扯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他隨即蹲下來,面對著蘇氏,一手捏著她的下巴,“瞧瞧我的太子妃,捨不得我,要我做她的陪葬。好啊,你就把你知道的都說出去,能陪你死,我倒是開心。”
“呸,你不配!”蘇氏一巴掌打掉李承乾的手,她偏過頭去不看李承乾,眼睛卻忍不住紅了,“這麼多年,我在你跟前守活寡,受的罪還不夠麼,我死了你還不放過我?求你滾遠點,哪怕是讓我屍身丟在亂葬崗,我也不要和你葬在一起。”
李承乾收了手,臉色冷上加冷,鼻孔裡哼出一抹輕嘲。
抹了半晌,蘇氏方忍住淚,接著說道:“這麼多年了,我始終不明白,你當初既然鍾情我,跟聖人主動求取於我,為何待我進門之後,卻又那般對我。你既然不喜歡我,又何必招惹我。我若不進宮,哪有而今這樣的罪受,哪會……”
“哪會什麼?哪會和三弟私通不成,未享男女歡愉?”李承乾冷言反問。
蘇氏瞪他:“你還有臉說!”
“你有臉做,我怎麼沒臉說。你說我負你,你又何曾沒有負我。新婚之夜,你一人在洞房喝多了酒,半醉在我懷裡,本是粉面櫻唇,惹人憐愛,勾得我欲與你歡好,可你張嘴喊了誰的名字,你可記得?”
蘇氏怔住,看著李承乾。
李承乾冷笑,“堂堂大唐朝的太子,大婚之日,正慾火焚身之時,懷中心愛的女子卻叫著自己兄弟的名字,會作何感受?查察之下,我方知你大婚前和李恪那點事。好,是我霸道求婚於你,未曾瞭解你心裡早有了人,我可以等你把這個人忘了的時候,再重新接納你。為了不傷及你的感情,為了讓你回心轉意。我假裝不舉喝藥,忍著不與你同房,待你一心一意,就為等你的心主動回來的那天。可你呢,這麼的多年,至始至終都沒忘了他,從沒有。”
蘇氏雙唇抖得厲害,整個人呆滯了,她呆呆地睜大眼,穿線的淚珠不停地奔湧而下。
“你在說什麼……”
“說什麼你聽不見,耳朵聾了?我至今仍記得三弟出番那日的情境。你隨我去送他,你的眼睛依依不捨得,幾乎就沒從他身上離開過。那時都過去六年了,你嫁給我六年了,肚子裡還懷著我的兒子,你還是對他如故,你可知道你看他的每一眼,都像一把刀割在我心上。蘇檸櫻,我對你失望之極。”李承乾說這些話的時候,幾乎把每個字都咬碎了才吐出來,“本以為有了孩子,我心下歡喜,以為你的心會安分一些。但我錯了,錯到骨頭裡。每次期望帶來的失望,會令我忍不住想報復你。我不喜歡你了,蘇檸櫻,但我的心止不住的痛,唯有看著你和我一樣痛,我的痛才能減輕一些,有種踏實感。”
蘇氏白著臉,顫巍巍地抖著嘴唇:“那、那你和那個賤奴之間……”
“東宮侍衛宮人眾多,我若真做苟且之事不想讓你看見,你以為你會看得到?”
轟地一下,蘇氏只覺得有一道巨雷從自己的腦子劈下來,讓滿耳都是嗡嗡聲。
蘇氏半張著嘴,眼睛睜到最大。她此刻心中百感交集,已然不知自己該哭還是該笑,她該是笑不出來了。
怎麼會這樣?太子殿下竟然一直喜歡她?
蘇氏自嘲地輕呵一聲,身體已然痠軟到快無力支撐,雙手撐著地面。她扯起嘴角,似笑非笑,眼淚嘩嘩不停地往地上掉落。
“那那前段日子你喝了酒,喊著別人的名字,也是對我的報復?”她哽噎地問。
“嗯。”
“李承乾,你有病!”蘇氏忽然大吼道,然後幾近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