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房遺直問。
“當然是不能說了,不然我在你眼裡哪還能正直?我怕我說出來,你恥與我為伍。”李明達道。
房遺直笑著搖頭,表示不會。他再看李明達時,眸若點點星辰,眼裡已然容不下它物。
李明達和房遺直隨後休息了下,二人一邊吃落香米糕,一邊喝茶,順便研究石紅玉的地圖到底送到什麼人的手裡。
“出不了平康坊,她既然躲在那裡,還選擇了那家鋪子,一定是早前就瞭解過。長安城這麼大,偏僻人少的地方也不是沒有。她被人通緝,卻偏偏選擇了人多可能會有更大暴露風險的的平康坊。必然是因為那裡頭有她熟悉之人,與之聯絡比較方便。”房遺直推敲分析道。
李明達點頭,“我想法大概和你差不多,看來這平康坊內所有的住戶,我們都要開始排查了。”
“回頭我會找個理由,讓衙門的人重新每戶做個記錄,會名正言順一些,避免打草驚蛇。”房遺直道。
李明達點點頭。
倆人隨即開始繼續審問順通,又把風月樓的假母叫來對質。
假母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兩年來他以為重情重義的大靠山韓王,竟然是假的!
“你這廝怎麼能這樣對我呀!我還指望著還能來救我們呢!”假母氣得崩潰大哭,雙手往順通身上直拍,怪他喪良心騙了自己。
順通愧疚的低著頭,由著假母打他。
假母冷靜下來之後,也明白了她沒有什麼靠山可指望,而今她只有乖乖交代,多多求情,才有可能會被輕判。
假母忽然懵了一下,然後納悶地看著順通,“不對啊,你若沒有為韓王辦事,那石紅玉哪來?她說她是韓王的人,幾個月前,她拿了一箱金子來找我,告訴我說是韓王秘密打發她來的。她說我們這風月樓受了韓王那麼多的照顧,而今也該感恩為韓王做點事情。我一聽只是拿風月樓做個傳訊息的地方,卻也不敢過問緣故,只存著報恩的心,就隨她去了。”
“只怕你還是貪錢吧。”田邯繕忍不住戳穿道。
“是也有這方面的緣故。”假母不好意思道。
“韓王不可能派什麼人去你那,這些年一直都是我虛假傳話。他甚至連我幫你們的事,都是在今天才知道。”順通老實道。
假母大驚,“那、那石紅玉是誰……難怪她說這件事絕密,不許跟人提,和你也不行,原來她竟撒謊!枉我在牢裡忍了這麼久,還包庇了她!”
假母氣得無以復加,接著就對李明達磕頭,“奴家只是讓她隨便出入風月樓和人傳訊息,別的事真的沒有參與,也不知道。”
“你可曾目擊她見過什麼人?”
“見過,是個衣著普通的男人,不愛說話,進門了,我迎他,他就把錢給我,要了間房。石紅玉每次進去找他,都是進去之後不久就出來。再後來,大概一個半月前,那男人就不來了,石紅玉偶爾來一趟,就去找啞巴兄弟。我也沒想到她胃口那麼好,能吃得下那四個兄弟。不過這種事兒沒影響我,我也沒管,廚房那四個啞巴對她是真喜歡,言聽計從。”
李明達眯眼。看來這風月樓原本是石紅玉傳話之所,後來就被她發展成脫身之所。
“你可記得與她接頭的人的長相?”李明達問。
“圓臉,胖,小眼睛……就這些了。很普通的長相,這反而讓人記不住他的特點來。”假母想了想,“對了,有次樓裡的小青去買菜,說是在平康坊見過那男人。”
“在哪兒見得?”
“具體卻沒說。”
李明達立刻讓人把小青帶上來。
“被抓的沒有這名。”房遺直立刻道。
假母:“她十幾天前就失蹤了,估計是和哪個野男人跑了。”
“小青身上可有什麼特別之處?”房遺直問。
假母想了想,忙道,“胸口有顆痣,露出來的時候,很誘人呢。”
房遺直和李明達對視一眼,確認風月樓被水煮的人頭屬於小青了。因為被分屍的屍塊胸口處,確實有一顆痣。
小青很可能是因為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被石紅玉得知後,令啞巴四兄弟將其軟禁起來。那地窖地處偏僻,又是啞巴兄弟負責管理的地盤,若堵上嘴,把人鎖在那,的確不容易被發現。
李明達隨後質問順通,他是如何起意敢膽大冒充韓王的名義做事。
“其中可否有人挑唆你?”
順通打個激靈,“當年我為假母的事犯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