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衝皺了下眉,“而今看來她是走對了,不然我定會終生後悔。”
“怎麼?”李明達不解看他。
“剛得了訊息,高家二郎失蹤了。”
長孫衝所言之人,正是高正風,乃是當今吏部侍郎高季輔的次子。年紀十六,容顏俊秀,頗有風華。此人樣貌雖好,但是沒什麼大才華,腦袋空空,而且其父吏部侍郎的身份,與長孫家、房家等高門勳貴相比,也不值一提了,所以他在長安城的貴公子之中還叫不上名。
李明達不知此人,聽長孫衝介紹之後,又瞧他面色不佳,恍然反應過來。
“你的意思是說五姐她昨夜走的時候,還帶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高正風?”
長孫衝眸色深深,回看李明達,只道了句:“不確定。不過確有人目擊,當時高正風在夜裡離府,上了一輛很不錯的馬車,朝城南去了。”
“姐夫,你節哀。”
第66章 大唐晉陽公主
長孫衝一怔,對上李明達的眼,有點無奈地扯起嘴角,似笑非笑。
“父親前幾日叫人查了汝南公主的死因。”李明達突然冒出這句話,意在試探長孫衝,“莫非她的死有內情?”
長孫衝也不做隱瞞,“當年你五姐仗著聖寵,在諸姐妹之中十分囂張。汝南公主對此最不服氣的,在背後說了她的閒話,被她給知道了,遂被她帶著人潑了冰水給欺負了。誰知這一著涼,人就沒了。”
李明達:“五姐和你說的?”
“不是,是另一人。”
李明達立刻明白了,這“另一人”八成應該就是指遂安公主。
李明達知道長孫衝此刻需要安靜,遂不多做打擾,這就告辭。此刻也說不了別的,臨走時,只是囑咐他多想開一些。
長孫衝應承,目送走了李明達,那廂就有家僕小聲前來告知,房大郎來了。
長孫衝微微抬首,看一眼李明達離開的方向,直至其身影消逝,方轉身匆匆進府。
房遺直正負手站在靈堂之上,打量靈堂正中央擺放的空棺。屋內的閒雜人等,早都已經被管家帶走。
長孫衝一進門,就偏頭示意屬下,將門帶上。
“你怎麼偏偏來此?”長孫衝皺眉。
“以為這地方你會高興些,”房遺直看眼空棺,“而今人走了,你也該舒心。”
“如何舒心,若是你將來的妻子和人私奔,你會開心?”
“我和你不同,寧缺毋濫。”房遺直道。
“說的輕巧,這世間有多少身不由己。”長孫衝長舒口氣,無奈地感慨。
“弱者才常說此話。”
長孫衝愣,轉而重新打量房遺直,“你倒是變了,和以前不同。”
“以前小。”
房遺直隨著長孫衝離開靈堂,二人在水榭邊坐下,飲酒閒聊。
“外人眼中,公主剛去,你便飲酒慶祝,未免有些不好。”房遺直提醒道。
“總歸聖人什麼都清楚了,他而今只覺得欠我的,別說沒人上報,就是有,聖人也不會管我這些。”長孫衝說罷,就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接著他又斟一杯酒,對房遺直舉杯,多謝他幫自己。
“這已經是而今看來最好的兩全之法,真要多謝你。”
“可你昨夜曾後悔過。”房遺直緊盯著他。
長孫衝點了下頭,然後嗤笑自己還是太心軟了。
“帝王之寵,卻非誰都拿捏得穩。公主恃寵而驕,並非一例。”房遺直又道。
“卻如你所言,姊妹眾多,總願意比較,爭個高下。她其實並非全壞,才華了得,賦性聰明。若只論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我真可與之相談甚歡,那一瞬間,倒讓人覺得她是個不錯的佳偶。然為人卻太過霸道了些,特別是對姊妹,一貫以嫡長女自居,只願諸位公主都能聽她的敬她的,未有二話最好。她不喜有人奪寵,越過她,更加不喜有人搶她看重的東西。我是曾想過,當年汝南公主的事,遂安公主的事,算她年少不懂事,若她曉得懺悔認錯,原諒她,好好與她度日也就罷了。但這麼多年,她還是脾氣不改,她連她親妹妹都計較,你教我如何甘心與之相處。”
“親妹妹,是說晉陽?”房遺直問。
長孫衝點頭,“她從不直說嫉妒,而是面上裝大方,愛以長姐自居,挑揀其毛病。可誰又能做事面面俱到?再說晉陽公主那會兒才多大?我偶爾聽了,倒是可憐晉陽公主無辜,遂會對她會更溫柔些,誰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