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恭回來後,與同行的表姐走散了,尋人至此。
李明達趁著她說話時機,轉頭看著李麗質。李麗質反看李明達,面色十分緊張。
周小荷因一直沒有被李明達免禮,不好起身,但她還是有些好奇那漂亮婦人的身份,頭微微轉動,餘光掃了過去。
李明達:“七姐走好。”
李麗質怔了下,隨後反應過來,匆忙“嗯”一聲,就低著頭邊走邊從隨從手裡接過披風,將黑帽蓋在了頭上。
原來那位是排行第七的巴陵公主。周小荷恍然意識到。
“免禮吧,既然是奔喪,便不該在人家的府邸亂走,這點規矩想來你父母早就教過你了。”李明達口氣不善道。
周小荷點點頭,立刻委屈了,眼含著水汽。
“才剛說你姨母表姐?”李明達問。
周小荷忙道出身份。
李明達卻沒想到,這周小荷的姨母竟是魏徵之妻。她今日就是隨著魏徵一家來此弔唁。
李明達“嗯”了一聲,不過多表態,隨便打發個公主府的人,令其給周小荷引路。
周小荷有些激動地行禮謝過李明達,又嘆能遇到她,卻是今日有緣。
“這算有緣?”李明達見周小荷很誠摯地和自己點頭,眼睛一眨一眨地,天真至極,也便不說什麼了,擺擺手,示意她可以去了。
周小荷走了沒多久,就與表姐魏婉淑相遇。
“你竟在這,叫我好找!”魏婉淑拉住周小荷的手。
周小荷就忙把剛才所見告知了魏婉淑。
魏叔玉這時過來催兩位妹妹,“都弔唁完了,母親喊我們回去。”
“好。”周小荷抽了下鼻子。
魏叔玉見周小荷眼睛有點發紅,忙問她怎麼了。
“剛走錯了路,被晉陽公主瞧見了,痛罵我一通。”這一說,周小荷委屈的眼淚就下來了,卻忙擦拭眼淚,表示自己沒事,“都怪我像個沒頭蒼蠅似得亂走。”
“可你不該是個沒頭蒼蠅,你是個人。”魏叔玉冷冰冰地盯著她,警告她以後外出在諸位貴人府上的時候,就本分老實一些,“千萬別當這地方是自家,什麼都隨便。”
周小荷怔住,沒想到表哥這樣兇自己,眼淚嘩嘩地流得更兇。
魏婉淑趕緊把周小荷護在身後,對魏叔玉鬧意見道:“她才來京師,初來乍到,哪裡懂那麼多,你說得狠了。”
魏叔玉看眼周小荷,冷哼一身,轉過身去不說話。
魏婉淑轉頭小聲勸周小荷不要生氣,低聲安慰其道:“你表哥說話向來這樣,不會憐香惜玉,你不要理他。沒事的,回去我帶你玩。”
魏婉淑讓人先攙著周小荷去上車,然後就對魏叔玉道:“你過分了,表妹來咱家畢竟是客!”
“我自然要說狠點,不然存了什麼歪心思,還得叫母親費心拒絕,得罪親戚。”魏叔玉道。
魏婉淑怔了下,隨即反應過來魏叔玉的意思,原來他那般放狠話,是擔心周小荷看上他。
“我的大哥啊,這次你真誤會了,她是有意中人,但讓人家千里迢迢奔著的人不是你。”
魏叔玉反問:“那是誰?”
“更勝你一籌的人。”魏婉淑道。
魏叔玉立刻明白了,想了想,嘆道:“那算她眼光好,表妹論樣貌也不錯,要是真有機會,我們倒是可以幫幫她。”
“這不人家才剛就見了,被你罵了一通。”
魏叔玉一聽,驚訝不已,忙確認問。得知房遺直也在公主府,魏叔玉有幾分高興,他讓魏婉淑幫忙給母親捎話,他回頭自己回去就行。
魏婉淑應承,囑咐魏叔玉別太晚歸。她走了幾步,忽然停腳,叫住魏叔玉,“巴陵公主回長安城了,還來此弔唁,這事你之前聽說過沒有?”
魏叔玉搖頭。
魏婉淑也奇怪,剛剛周小荷和她說,她還看到了巴陵公主,而且也確實聽到晉陽公主喊她七姐。但巴陵公主如果回京,不該一點響動都沒有,她早該聽說才是。
不過也很可能人家巴陵公主回來的時候,就是低調行事,沒有告知眾人。既然不排除這個可能,此事細想也沒用,也便就此放過了。
……
李明達從房遺直手裡接過柏廬的證供之後,又等來了去查封柏廬和魏芫藏匿贓款之處的調查結果。二人貪汙的錢財都在城西的宅子裡,剩下的財物大約有五萬匹帛,其餘的錢都被二人揮霍一空。
“倆人一個做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