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羞地笑著謙遜道:“以前還覺得自己棋藝不錯,今日以後,可不敢再這麼自以為是了。”
“誒,不要灰心喪氣,你只要不拿自己和晉陽公主比,你的棋藝還是很好的。”李治嘆道
狄仁傑不解地看著李治。
“她下棋的章法隨了母親,我們都學不會。”
李治隨即告知大家,長孫皇后著有一部棋譜,平常人看了只覺得雜亂毫無章法,卻被李明達參透了。長孫皇后的棋藝早就聞名天下,而今李明達得了皇后的真傳,自然了得。
“在宮裡,除了聖人,她無敵手,所以近兩年,她都不下棋了。”
狄仁傑好奇不已,忙問李明達是如此參透那個棋譜的。
“說不出來,看了幾遍之後,再下棋的時候就自然而然會想到怎麼下。”李明達自己也有些不解。
“這方面她真的是賦性太高,一般人比不得。你也不用琢磨,越琢磨越覺得這人生來真是各有不同了,我們偏偏是‘普通’的那個,她是‘不同’的那個。”李治誇張地感慨道。
幾個人隨即就笑了。
李明達無奈:“九哥就會說笑,論經史子集,我比不過你們任何一個,我在這方面就是普通的一個了,你們是‘不同’。”
“誒,那是你沒我們學得多。但眼下你破案的能耐,已是翹楚。你再經史子集什麼都會,還要我們做什麼呀。”
“啊——”
“啊啊啊——”
李治話音剛落,就聽到山頂傳來接連喊叫的男聲。
幾個人俱是一愣,侍衛們隨即上前,將諸位貴人們團團包圍護住。程處弼隨即帶人上山檢視,不久之後,他就帶著之前在飯堂大聲說話的五名男子下山。
五個人個個面色不佳,有的還神情恍惚,一臉畏怕的模樣。
李明達不解地看著他們,問程處弼出了什麼事。
“稟公主,屬下等在山頂發現了永安師太的屍身,整個人倒掛在了一棵梅花樹上,呃,有些奇怪。而在屍體不遠處,發現了他們五人。”
在飯堂說話最大聲的白袍男子一聽,眼前這位樣貌英俊的小少年,竟然是堂堂公主,忙跪地磕頭。他慌張地解釋他們五人並非是兇手,不過是在山上賞梅剛巧就撞見了而已。白袍男倒是沒有之前在飯堂時表現的硬氣猖狂,此刻只有恐懼,和一頭的冷汗。隨他而來的其餘四人也都跪下了,表示確實如此。
“什麼,永安師太死了?”李治驚詫嘆,有點難以適應。他們剛剛還看到永安師太活生生的在他們面前,怎麼就一頓飯的工夫,人就沒了。
李明達立刻命侍衛封鎖後山,隨後大家就上了山頂。果然在西側的一棵老梅樹那裡,看到了一具被倒掛的屍體隨風輕輕搖盪,但這個屍體看起來太特別了,令所有初次見她的人都為之一愣。
屍體沒有穿衣服,吊屍體的雖然是繩子,但繩子和整個屍體上,都纏繞著迎春花的藤條,讓整個屍體都被嫩黃的迎春花包裹著。
左青梅當下就帶著人將樹上的屍體弄了下來。左青梅摸了摸屍身衣服下熱度,並不算涼,不過剛死不久的話也沒必要說出口,畢竟公主等人剛剛在飯前就見過永安師太。
李治撫了撫額,立刻轉身避免去看著被花枝纏繞的裸屍,表示自己不行了,有點想吐,隨即和李明達告辭,要先行離開。尉遲寶琪見狀,也怕怕的,趁機跟著李治走了。
剩下的房遺直、狄仁傑和田邯繕等人,早就對屍體習慣了。特別是經歷了風月樓的煮屍之後,這樣的屍體對他們來說,已經還算屬於正常一列。
“剛剛永安師太不是說身子不適,要回屋歇息麼,怎麼會在後山的山頂?”狄仁傑疑惑問。
“她今天狀況異常,我覺得很可能跟而今日的身死有關係。”房遺直回憶了下,判斷道。
李明達點點頭,她也這麼想,轉而問左青梅永安師太的死因為何。
左青梅檢視了永安師太脖頸的痕跡,又在她的脖子處摸了摸,確認後對李明達道:“是被勒死的。”
李明達隨即環視山頂四周的情況。這是他房遺直之前總結的必做事情之一,就是發現屍體之後,一定要仔細檢查屍體周圍是否有留下什麼線索。出於謹慎起見,李明達擔心自己看會有什麼遺漏,也吩咐別人去尋找看是否有什麼值得注意的線索。山路附近倒是有不少的腳印,但是來此處賞梅的人頗多,這些腳印都很雜亂,沒辦法去憑這個判斷兇手自何處來從何處去。
不過這迎春花李明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