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兩個見狀,也都跟著湊到他身邊,互相搭肩嚎啕大哭,一起喊著害怕去死。
李鶴見他們幾個這般,直罵沒出息,但最後也加入了仨人的不想死哭啼‘陣營’之中。
“三個大男人哭得跟孩子一樣。”李明達站在屋後面二十丈遠的梅花樹下,跟房遺直感慨道。
“那這個趙芙蓉就更要查清楚了。”房遺直道。
李明達點點頭,“要有真憑實據的話,這案子不可能在三四天內快速解決,怎麼也要等五六天定州那邊調查完之後。”
一陣風過,幾瓣梅花飄落在房遺直的肩膀上。
李明達的目光隨之也落在了那上頭。
房遺直側眸看一眼,就用手指把花瓣撣了下去。梅花像是不服氣似得,忽悠一整朵從房遺直的頭頂正上方落了下來,剛好落在房遺直的額和發交接之處。
李明達看著面容朗朗如玉的房遺直,盯著一朵梅花正對著自己,十分好笑,捂著肚子忍不住連笑數聲。在旁的田邯繕和落歌等人,瞧著了,也都忍不住了,拉起嘴角。
房遺直偏像什麼的都不知道似得,一臉無辜地望向他們。
落歌忙去取了房遺直頭上的梅花,呈給他看。
房遺直垂首,看著躺在自己手心,花開正好的一朵小紅梅,淡淡地扯起嘴角,最忌握拳,背在了身後。房遺直瞅著都忍俊不禁的一眾人,問他們:“有那麼好笑?”
“好笑,哈哈……”李明達捂著嘴樂,眼睛已經彎成了月牙形。隨後在分別之前,李明達不忘對房遺直告知,他的那三本書都很好看,十分精彩。
房遺直行禮。
人走後,房遺直便轉頭,看那樹梅花。
落歌忙給房遺直賠罪,抱歉於自己沒有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幫房遺直把頭上的梅花除掉,害世子出了醜。
“醜?哪裡醜了。”房遺直揹著伸手的手仍然握著拳頭。回至自己的房間後,房遺直就在每天寫的日常的冊子裡,夾了一朵已經帶了他體溫的梅花。
梅花夾在雪白的書頁之中,紅白分明,令人醒目。
“嫣然一轉亂心神,非子之故欲誰因。
翡翠群飛飛不息,願在雲間長比翼。” ①
房遺直提筆,在梅花邊寫了這兩句話。然後他就合上書冊,腰板挺值地坐在那裡,閉了眼。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挑起嘴角,傻笑一聲,倒是嚇壞了一旁待命怔出神的落歌。
……
接下來兩日,晉陽公主因在庵中無聊,時常帶著兩個隨從,輕裝出院,在尼姑庵裡四處遛躂。香客們因都知道庵中有貴人,也知道命案出了三起,滲人的很,所以除卻一日三餐去飯堂之外,他們基本都不出門。尼姑們則還是按部就班地每日過活,庵裡的香火不能斷,更不能缺了誦經人,也還有諸多香客們需要她們照料,也更因為庵裡住下了諸多貴人,所以他們比平常更加緊張忙碌,連菜都要洗了七八遍,才敢給貴人們烹飪,生怕因一點點差池,怠慢了貴人們。
這一日,李明達從外面遛彎回來,看見李治等在她房中。
李治一見到她,就張口問:“瞧你這幾日總出去轉圈,可有什麼收穫?”
“有呀。”李明達坐下來,說完就喝茶解渴。
“是什麼?”李治伸長脖子,很是期待的問李明達,“我聽白天明說,你並不覺得簡文山等是兇手,倒是好奇查處什麼來。”
“三位已故的師太對尼姑們都管教有方。”李明達道。
李治失望不已,“我當什麼重大發現呢,就這個?”
“看你怎麼想,你覺得它是重大發現,那也能算的。”李明達分辯道。
“好好好,我妹妹真厲害!”李治立刻配合,卻毫無誠心地稱讚道。
李明達斜睨一眼他,輕輕哼了一聲,表示不跟他一般見識。她喝完了碗裡的茶,還是老習慣,每日必問身邊的田邯繕,長安城那邊是否有訊息了。
可巧了,她話音剛落,就聽到外頭傳來匆匆的腳步聲,有人說著長安城內來人了。
李明達握緊手裡的茶杯,緊盯著門口。李治在旁還嘮叨李明達還是不要太保希望,搞不好他們的阿耶已經忘了還在住寺廟的他們。
“唉,我在這住這幾日,肚子都變小了,一點油水沒有。”做慣了尊貴的大王,想吃什麼吃什麼,一直沒怎麼覺得肉如何,而今被素食憋久了,他還真是懷念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