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談慈悲。說她們不配穿那身出家人的衣服,你就配嗎?”李明達反問惠寧。
惠寧辯駁:“我是為庵裡除害!”
“可曾想過,你而今也是別人眼裡的‘害’。”李明達道。
惠寧一愣,轉了轉眼珠子,恍然意識到了什麼,癱坐在了地上。安寧在一旁緊抓著她的胳膊,哭得更兇!
李明達隨即招手,示意屬下把惠寧等人押送回京兆府。轉而李明達對白天明道:“剩下的事情,就勞煩白府尹審判了。”
白天明點了點頭,再次行禮謝過李明達,“今日下官受益匪淺,多謝貴主提點。”
“白府尹在破案上面有十幾年的經驗,該是我虛心多向你求教才是。我有心想學,若白府尹有空,還請多指教我。”李明達認真道。
白天明忙道不敢,隨即說得空就會去明鏡司和李明達交流一下破案的手法。
“以後明鏡司若有使喚京兆府的地方,還請公主儘管吩咐。”
“以後京兆府有事,明鏡司若能有幫得上忙的地方,也請白府尹不必客氣。”李明達回道。
白天明怔了下,隨即激動地再行禮謝過。這時候忽見房遺直的隨從落歌騎著馬來了,見禮之後,落歌雙手奉上一封信給白天明。
“這是?”白天明問。
落歌道:“大理寺五年前督辦了一樁山匪案,這上面是部分山匪的證詞。世子從找了一天一夜,終於從檔房內找到這些。”
白天明忙開啟來匆匆覽閱一遍,隨即雙手奉給李明達。李明達接過來一瞧,是兩名山匪的供詞,講述了他們當年之所以打劫梅花庵的經過,從二人言詞上看意思基本一致,因當初在山裡‘憋壞了’,早就想打劫幾個女人回山裡。而既不引人注目又能一竿子打走好幾個女人的辦法,自然是選擇地處偏僻且只有十幾名尼姑的梅花庵,最為容易下手。可見山匪劫持梅花庵是早有預謀,但劫持時間是偶然,不巧永安師太在前一日就被庵裡的尼姑們被趕走了。
惠寧聽到這些後,懷疑地直搖頭,“不,這怎麼可能,那山匪胡說八道!阿孃們早就告訴我和安寧了,她們是因為發現了永安那老尼姑的秘密,把她趕走了才遭了報復,那些山匪都是永安和張玄真僱來報復阿孃們的!”
“算算年紀,你們姐妹在山上跟山匪們也一起住了有十二三年了,可否曾從山匪口中提過張玄真或是永安師太。既然是山匪,手法必然下作,那些年山裡頭缺錢日子不好的時候,可有想要拿著你們這些把柄,去威脅已經德高望重的永安師太?”李明達問。
惠寧怔了下,眼珠子微微往上看,回想以前的日子。誠如公主所言,山寨裡確實有日子的不好的時候,但那些山匪除了發脾氣跳腳,喊著沒有有錢的過路人可截殺,似乎就再沒有什麼別的說法。公主說得對,那些山匪那麼下三濫,如果當時有人可以威脅,肯定不會放過那麼好的機會。
惠寧眼睛瞪得圓圓,十根指頭狠狠地按著地面,指尖按得發白。她努力想使自己鎮定下來,大腦子裡不停浮現的想法和念頭,讓她完全無法穩住自己的焦躁驚疑的情緒。
“我們錯了?”在旁哭成淚人的安寧這時候哽噎地看向惠寧。
惠寧搖搖頭,又搖搖頭,似乎只有這樣的否定,才能讓她更輕鬆一些。
“我們沒錯,我們怎麼能錯,我們這是在替天行道!”惠寧說著就回頭看著安寧等幾個尼姑。
這些尼姑都在用十分懊悔又十分埋怨的眼神看著惠寧,一個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無比怨恨。
李明達對白天明點了下頭。
白天明便和李明達告辭,先帶著人將惠寧等尼姑押走。簡文山雖然已被證實清白,但還是要回京兆府做一遍口供,再和安寧等人當堂對質才可。至於案件的其它細節,李明達也沒有一一細抓,白天明自然會弄清楚。
田邯繕對李明達行禮:“貴主,我們也走吧?”
李明達看眼還沒有離開的落歌,對他道:“聽說尉遲二郎要科考了,大家平時好歹都關係不錯,讓你們家世子好生對他指點指點。和他說這段日子,熬過去就好了。”
落歌應承,心下明白貴主的話裡另有深意,遂不敢怠慢,記清楚每一個字,這才上馬告辭。
田邯繕沒聽出什麼端倪了,只是不解地看向李明達,不明白他們貴主怎麼最近忽然似乎和房世子拉遠距離。而且這梅花的案子,最後也沒有請房世子出馬,以前總是要有他在旁相伴。
這時候庵中的尼姑聽說惠寧等人被帶走了,紛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