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黴。”
隨從連連附和,“不止魏二孃,奴覺得魏世子也是個無賴。上次為了護住他二妹,竟故意往六郎身上潑髒水。”
“不奇怪,兄妹麼,一人如此,另一人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崔清寂淡淡說罷,就打了個哈欠。這幾日他總算應付了工部那些刁難他的人,但就是太耗精神。今天難得歇息,崔清寂打算早些去睡,補一覺。
……
房遺直帶人再到真雲觀調查。為避免走漏風聲,他只帶了三個人喬裝香客去真雲觀內,其餘人等都在山下三里之外的地方等候。房遺直在真雲觀入住不久之後,就有一位嬌俏少年也帶著人來了,就住在他的隔壁。
於是傍晚的時候,房遺直就開始對著牆壁說起話來。
“今天寫日常的那個本子沒帶,不然就先用嘴講講吧。”
房遺直說完這句話之後,還故意頓了下,眼盯著牆,似乎可以聽到牆那邊的回應一般。
接著他就開始將自己這一天的經歷,從早上在家的時候,如何被著急的盧氏逼迫,到後來到明鏡司和蕭鍇等人的對話,然後就把偶遇崔清寂以及之後的種種都講述出來。事無鉅細,一律‘上報’。
李明達躺在榻上,本來嘴角帶笑,但聽到房遺直說崔清寂那段,就蹙起了眉頭。李明達覺得崔清寂的做法有點幸災樂禍,但是房遺直剛剛的行為是不是在告小狀?
次日清晨。
李明達梳洗之後,就帶著田邯繕從小院裡出來。房遺直剛好也從他的院子裡出來了。兩廂同時扭頭,互相看著對方。
田邯繕尚還不知房遺直早就來了,見了人還高興地對李明達道:“可真巧了,碰到熟人。”
房遺直來行禮,叫了聲“十九郎”。
李明達聽到這個久違的稱呼,慌然間想起當初讓他們一行人去安州的光景,不禁笑起來。
“我們先去草廬看看。”李明達提議道。
房遺直點頭,就打發落歌引路,去了後山草廬。
草廬雖然已經很久沒人居住,但房頂的草一瞧就是新換不久,柵欄門窗也都有修繕的痕跡,看來是道觀的人會定期來打理這裡。
草廬的門沒有上鎖,一推就開,裡面已經蒙了一層灰塵,進去後快就有一種悶了有些發黴的味道。不過環顧四周,還算佈置規整,臨窗的桌用得是鋥亮的老檀木,一瞧就價值不菲,牆上的畫則都是了無道長的親筆。所畫的山水每一幅勾勒得都跟仙境一般,可見了無道長是一心修道,嚮往可得道成仙。床鋪的被褥還在,疊得整齊,看起來打撣一下灰塵就可以住人。李明達見屋內保持很好,心料這真雲觀一眾很可能因為敬重了無道長,所以一直保留著道長生前時草廬的樣子。李明達隨即湊到桌案邊,看了看桌上的筆架硯臺以及寫著道經的書冊,倒是沒有發現什麼特別有用的東西。
李明達隨後開啟衣櫃瞧,衣櫃裡果然還有老道長生前留下的衣服。翻了翻,李明達就從衣櫃裡找出一件大小明顯不同的袍子來。
房遺直見狀也走了過來,打量這袍子。“這大小該是個少年穿的。”
李明達點頭,然後翻了翻袍子的裡面,沒發現什麼人特別,只是在袖子處發現了個暗袋,袋子裡的兩角有一些碎末,用手指捻起來像細沙一樣。黑褐色的,沒什麼味道。
“衣裳雖然被放得久了,但卻是乾淨的,應該清洗之後才存到櫃子裡。而這點碎末,很可能洗衣服的時候被忽略了。”
李明達隨即將袋子裡的碎末都倒在了紙上。
房遺直摸了摸這衣裳的料子,“貢品,如無意外應該是宮中的賞賜,可從內侍省的往年的記錄中查實。”
李明達點頭,隨即讓田邯繕將衣服疊好,準備帶回宮後,找內務府的人檢視。
“看出像什麼了?”房遺直又看向被李明達用竹籤撥弄到白紙上的碎末。
李明達眯著眼,仔細看過之後,跟房遺直道:“像是什麼果莖之類的東西磨碎了。可惜看不出本來的顏色了,這東西應該是曬乾變色了,而且年頭這麼久了,以至於連點味道都沒有。”
房遺直點頭,“不過好歹也算是一個線索,保不齊就有用。”
李明達應承,將紙包包好,令田邯繕小心收藏,隨即就去翻了翻書架上的書,畫缸裡的。隨後,二人就從畫缸裡找到了兩幅有蕭鍇落款的畫。
“所繪景緻是真雲觀後山東邊的幾棵松樹。”房遺直一眼就認出來了。
李明達恍然看他一眼,料想房遺直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