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來?”
“這種可能的確不排除。在蕭鍇沒有足夠證據證明自己的時候,我們對他保持必要的懷疑也很正常。做全面的懷疑總歸是最安全的,不會有差池。”房遺直解釋道。
李明達點點頭,覺得房遺直所言極有道理。她重新翻出江林之前的證詞,用手託著下巴看,“那你說江林做戲呢,會瞞天過海麼?”
“她該是沒這個能耐。”房遺直道,轉而問公主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上次審問她的時候,當田邯繕說蕭鍇的而後有痣的時候,我仔細觀察過她看蕭鍇的表情,震驚之中有著打量好奇,十足的陌生感。看起來,她確實是第一次見蕭鍇。但是這又說不通,她後來為何要改口護著蕭鍇。”李明達皺眉。
房遺直:“若蕭鍇並非她所崇拜的那位真兇,以她的性子,應該是樂不得把人推出來送死,這樣既能有了替死鬼,也能全了她不想受審速死的心思。”
“不錯,但是她後來否認了,偏承認是胡謅瞎說。這是她情急之下改口的,按理說表情很難掩藏,我也看得出她的表情是在撒謊。”李明達道。
房遺直有點驚訝地問李明達,可否能確定。
“至少九成,我的眼睛如何你清楚。”李明達補充道,“而且這次觀察的很仔細,一刻都沒有放鬆,我覺得應該是準確的,但也不能萬般肯定。”
房遺直點點頭,表示明白。
“蕭鍇剛剛有句話,我也贊同。”李明達接著道,“就是這位幕後真兇挑唆殺人的動機,他為什麼要這麼做?而且是在他年少的時候,她為什麼就開始挑唆完全和他不相識仨人,令她們開始去動手殺人?”
“這個問題極好,我也一直在想。”房遺直目光深邃,手指敲擊著桌面,“人有針對的去做的每一件事的背後,都有他必然的目的。這個幕後真兇,年紀輕輕,卻大膽異常,特意跑到山匪窩裡,其目的應該就為了實現他想挑唆人殺人的想法。為什麼要讓一個完全和他無關的陌生人去殺另一些陌生人?他完成這件事,會有什麼好處?我覺得想明白這兩個問題,就不難找到這名幕後真兇最初挑唆殺人的目的。”
“既然是無關的陌生人,那就跟復仇、謀財等等普通的殺人動機沒關係了。”李明達排除法,“他應該是隻是純粹的想讓他調教的人可以去殺人,好處就是……他的調教成功了?”
房遺直笑著點頭,“公主英明,其目的就這麼簡單。”
李明達動了動眼珠子,恍然明白地問房遺直,“也就是說,當初這個幕後真兇去梅花庵的目的,是為了‘練習’?”
房遺直點了頭,“不然後來也不會有季將軍的事。年少時在山匪窩裡的是試手練習,但季望這裡,必然就不是了。所以我徹查了近一年來,也就是季望為官期間的政績。他有五次為蕭家賣命,最近一次蕭瑀平定民亂,立功回朝,就有季望的功勞。季望還把他家祖上留下的十萬畝良田,低價轉給了蕭家。”
“這事我記得,朝廷軍餉延遲,他先行賣地慰勞將士這事可是傳遍長安城了,聖人還曾誇過他忠心為國,是個十分恤下的好將軍。就為此,還給他升了一品官。”李明達道。
“美名曰為賣地犒勞軍士,弄得他麾下軍心大振,實則目的在此,便宜了蕭家。”房遺直道。
這時候外頭傳話說尉遲寶琪那邊已經拿到了真雲觀年輕一輩道士的證言,有關鍵證據出現。
李明達立刻讓人呈上來,又問尉遲寶琪和狄仁傑怎麼不在。
“他二人要證人根據證言重新實地走一遍,以確認其所言真實可信。”
李明達忍不住對房遺直笑嘆:“瞧瞧,倆人現在案子越查越厲害了。”
“謹慎,周全。”房遺直應承讚道。
李明達隨即和房遺直一起看了證言。
李明達愣神片刻,深思之後,眉毛扭在一起。
房遺直:“如此,蕭鍇就沒有作案時間。他真的不是兇手。”
李明達緩緩地吸口氣,有幾分憤怒地咬牙:“這幕後真兇可真的太厲害,瞞我們至今日。”
“如此才是,不厲害,必然是假。”房遺直嘆道。
“季望死前,後門屋舍沒有不準有半個家僕現身,便是親信也不行。這點如此可疑,我竟然沒有仔細深思。還有江林、惠寧安寧等作案的手段,必然有極大一部分是源於幕後真兇的教導,如此也說明幕後真兇必然也會耍這種手段,我竟然也沒有好生反思。”李明達轉轉眼眸,黑漆漆的瞳仁直直地看著房遺直,“但自我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