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明兒便是年夜,外頭不由有些爆竹聲響,雲鬟獨自一個吃了會兒,不免有些索然無味,便問道:“我一直聽他們說桂花酒好喝,且不比女兒紅一般烈,記得今兒徐府送的裡頭似乎也有?”
她素日從來滴酒不沾,林嬤嬤本要勸她,忽然想到已是年下,她又一年到頭忙了這許久,就喝點子酒助興無妨。
於是便出外叫陳叔找了來,果然是一個細白瓷瓶,看著有幾分意思,上頭凸起的字跡,乃是“淺流霞”三字。
雲鬟暗暗稱許,見林嬤嬤欲給自己倒,便說:“奶孃自去吃飯吧,我自己來就是了。”
林嬤嬤把燙酒的盞子預備了,不由抱怨道:“曉晴這蹄子到底躲哪裡去了,這半晌不出來。晚飯自然也沒吃了……”
雲鬟問道:“不會出府了吧?”
林嬤嬤笑道:“並沒有,我叫人看著呢。”這才出去自己吃飯去了。
當下雲鬟自斟一杯,見酒色淡黃,嗅之果然有桂花香氣,心裡喜歡,試著淺嘗一口,卻覺著甜甜的,當下便慢慢地吃了一杯,竟覺著受用。
因無人在身邊兒,雲鬟自斟自飲,不知不覺竟吃了三杯,方覺著有些頭暈。
心裡一直犯困,便起身回屋裡要睡,誰知起身之時,更覺暈眩,這才知道不勝酒力了,忙手撐著桌子,緩步往內而行。
正要進屋之時,雙腳竟有些蹣跚,正搖晃,有人從後而來,緊緊地攙扶住了。
雲鬟眨了眨眼,才看清眼前人,便笑道:“是曉晴啊。你……方才去哪裡了?”
燭光之下,曉晴見她滿面酡紅,醉眼迷離,顯然竟是吃醉了,便道:“主子如何吃這許多酒?難道不知道自己不能吃酒的?我才離了這一會子……”唸了兩句,忙又停住。
曉晴扶著雲鬟到了床邊兒,令她坐了,便俯身替她脫靴。
雲鬟雖是端然坐著,整個人卻覺著眼前所有都微微傾斜,旋轉……不由嘿嘿笑了起來,曉晴正蹲在地上,見狀啼笑皆非,便起身扶著她,讓她好生躺倒。
誰知雲鬟冷不防往後一倒,曉晴一時沒掌住,頓時便也倒在榻上,正壓住了她。
伸手撫過額頭,渾身痠軟無力,雲鬟垂眸看了看眼前人,又掙著舌頭,顛倒說道:“不用……羞,就讓嬤嬤給你找個、好人家兒吧,趕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