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可別像是四爺才好。”
浮生道:“你又說鬼話。”卻也惆悵道:“可惜了四爺,倒不知天底下有什麼出色的女子能配得上,四爺雖不在意,只我眼睜睜看著,心裡卻未免有些空落落地。”
阿澤笑道:“你空落什麼,只怕你也年紀大了,想找歸宿了?”
浮生啐了口,想起那醒酒湯放在桌上,白樘遲遲不醒的話未免涼了,便想要拿出來再去換一碗,入內卻見桌上的碗裡已經空了。
浮生吃了一驚,竟不知白樘是幾時出來,又幾時吃了湯水的。
浮生想入內瞧一眼,卻又不敢,只是悄悄嚥了口唾沫,躡手躡腳地退出來。
阿澤本正要說話,見他手中捧著空碗,便也張口結舌,不敢再言。
入夜之時,白樘方退了酒力,才欲用晚飯,外間有人來到,說:“靜王府派了人來請尚書。”
燈影搖曳,映出他沉靜如海的眸色,片刻才道:“備轎。”
行了兩刻鐘,便至靜王府,隨官引著入內,卻見殿中侍女魚貫退出,卻正好兒備齊了酒菜。
白樘入內相見靜王,行了禮,趙穆笑道:“左看右看都不到,我還思忖你是不是不肯賞光呢。”
白樘道:“不知王爺召喚,有何事?”
趙穆道:“我便是沒什麼事,只想叫你來吃兩杯罷了。難道非要無事不登三寶殿?”
兩人分別落座,趙穆便說起今日顧小姐同小侯爺訂親之事,將雙方都贊一番,笑說:“我知道你向來甚是照顧他們……如今見終究覓了好歸宿,應該也放心了?”
終究是喜事,白樘不由微微一笑。
趙穆舉杯相敬,白樘謝罪,道:“今日多喝了幾杯,下午歇了許久才緩過來,委實不宜再飲,請王爺恕罪。”
趙穆便將杯子放下,讓人倒茶。又對白樘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你不喝酒不打緊,只別跟我無話了才好。”
白樘道:“王爺說哪裡話,臣如何敢。”
趙穆便只以茶相敬,白樘舉杯,兩人各自啜了口,又勸吃了些菜。趙穆嘆道:“先前聖上立三哥為太子,你便少與我來往了似的,可知我心裡有些過不去?”
白樘沉吟片刻,道:“那日在朝上,我舉晏王殿下,王爺可心生怪罪了?”
趙穆笑道:“若說我意外,那是真真意外的很,只是怪罪……你未免把我想的太氣量狹窄了些。我怪罪什麼?你是個最眼明心亮的,我從來敬你的便也是這點兒。”
白樘復一笑:“多謝王爺。”
趙穆道:“只不過我倒是有些不解,如何你竟看好了三哥呢?他……”靜王一停,抬眸望著白樘:“你是知道我的,我並沒有別的意思,只覺著你也素來瞧不準三哥的,如何那日竟然……”
白樘道:“雖然的確如殿下所言,然而殿下難道沒看出來麼?聖上的確有心晏王殿下。”
靜王沉默,繼而一笑。白樘道:“且,我琢磨聖上的心意,或許也並不是為了晏王殿下,而是……”
白樘並未說完,靜王卻已經明白了:“你是說,是因為……黼兒?”
白樘輕輕地吁了口氣:“皇太孫殿下,委實是個精明能幹的,聖上向來偏愛,也並非無緣故。”
靜王笑道:“我又何嘗不知道?我認得的幾位宮內的老人……暗中曾也說過,說……黼兒竟最像是年青時候的父皇。故而怪不得父皇偏愛。”
兩個人停口,又吃了會兒菜。
白樘方又說道:“且當時在殿上的情形,相爺也偏向王爺,群臣中多半也都如此,雖看似是一片祥和……可是既然聖上心中已經有定,以聖上的性情,見眾人這般,只怕他反而會猜忌不喜。若那時候我也偏王爺,對王爺而言……或許非但無功,反而有過。”
趙穆靜靜地聽他說罷,眼中透出幾分笑意:“我知道,你必然是個有打算的人,不管做什麼……必定是有因而行,有備而行的。”
白樘道:“本以為王爺會因此而怪罪,……卻也是我多慮了。”
趙穆笑道:“我還不知你的性情為人?又並不是第一遭認得你。”
白樘道:“只是相爺頗為不解,只怕心裡有些疑我了。”
趙穆道:“不打緊,相爺只是一時不明而已,慢慢地自會想通。且……對我而言,卻也並沒有十分奢望那個位子,先前若沒有三哥,倒也罷了,如今有了三哥,黼兒偏又是這般能幹,我又有什麼不能甘心、無法放手的?”
白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