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一匹黃驃馬躍動四蹄,馬上之人批一領玄青色羽緞斗篷,裡頭穿一件蒼蒼色灰鼠裡袍子,頸間圍著塊兒秋色的巾子,拉高了些遮住口鼻,只露出一雙明燦清澈的眼睛在外頭。
這人因急著趕路,伏底身子而行,一時竟沒留意風雨亭內的人,馬兒將掠過之時,目光轉動,才看見亭子裡的那位。
剎那間,馬上騎士身形一歪,幾乎竟跌了下來,幸而穩住,眼神之中透出幾分驚慌之意。
然而很快,這人手一抖,竟是催促馬兒繼續往前!
就在黃驃馬將掠過風雨亭的時候,隱約聽到亭子裡的人說道:“還不停?”
馬上騎士聞聽,越發著慌,拼命狠狠抖了抖韁繩。
亭裡的人悄然揚手,有物破空而出,在黃驃馬的頸間輕輕一撞,那馬兒即刻長嘶一聲,剎住去勢。
騎士猝不及防,被馬兒顛動,岌岌可危。
正此刻,風雨亭內的人掠了出來,身形如箭,將那人及時擁著,從空中輕輕地躍落地上。
這番驚動,騎士蒙面的巾子滑落,露出底下熟悉的秀美容顏,卻赫然正是崔雲鬟無疑。
白樘瞥見,卻仍波瀾不驚,腳尖在風雨亭臺階上一點,才把人輕輕地放下。
雲鬟雙足落地,踉蹌後退:“尚書!你……”
白樘道:“你要去哪兒?”
雲鬟雖不知他如何竟神出鬼沒如此,恰好在這裡現身,卻也知行跡敗露。
早在宮內聽說趙黼出事之後,她就再坐不住了,那天匆匆回謝府,本來是因為薛君生前兒問過她那句“你要不要隨我離開這兒”,慌亂之中,便想求他幫忙,至少得一名可謀劃的同伴。
可隔牆聽見君生念那詞,忽想起先前因求他盜取令牌,也讓他惹禍上身,今番才逃脫大難,又怎好再將他牽連在內?
因此才隱藏心跡,反而順水推舟,讓他離去,便是想把他摒除在外,等她事發之後,不至於再行連累。
前幾日她好生應對,也讓趙世放鬆了警惕,才得這個機會,闖出京來。
留給靈雨的信中,便寫明瞭她的心跡,若趙世當真心繫趙黼,不至於會一怒之下,遷怒別人。
此事她只在自個兒心裡謀劃,按理說本該無人知曉。
誰知偏偏天不從人願。
望著白樘淡然清明的雙眸,雲鬟心中又驚又怕,驚得是他竟這般洞察先機,怕的是他是不是真的會攔下自己!
雲鬟後退,還想再下臺階,白樘冷道:“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