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功?她如何想不到這點?”
“所以我想她必有萬全之策。”簡珞瑤沉吟片刻,問道,“新安公主不能保證聖人或皇后娘娘一定會給我指婚,那初選落選呢?你猜有無可能?”
王瑞芳臉色沉下來,一字一句的分析道:“選秀說是太后和皇后主持,可如今太后年邁,早不想理事,還不是皇后娘娘一手操持?而你說的初選,娘娘們並不出面,給秀女們檢驗的都是宮裡的老嬤嬤,新安公主畢竟身份貴重,若再搬出皇后娘娘來作伐子,多半沒人敢忤逆……”
之後的話王瑞芳沒再說下去,簡珞瑤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緩緩道:“我先前被退婚那麼多次,名聲早已岌岌可危,如今皇后娘娘破格讓我參選,我卻連初選都過不了,那便坐實了先前退婚都是我有問題的傳言,這一遭後誰還敢娶我?”
王瑞芳急了:“你既然知道,那就趕緊想想法子,總不能坐著等死罷!”
簡珞瑤搖頭:“對方貴為公主,弄死我跟捏螞蟻似的,逃無可逃。”
“我不信。”王瑞芳皺眉,想了一陣,忽然道,“不然你裝病,躲過這次選秀?”
“被發現可是欺君之罪,我不想讓全家被我牽連。”
“說的也是,新安公主肯定在旁虎視眈眈,別說裝病了,就算真生病她估摸著都能找出些問題來。”王瑞芳嘆氣,忽然想到什麼,道,“新安駙馬是你親表哥,還是新安公主死活要嫁,可見她對駙馬極為上心,若你找他去求情……”
“你出的什麼餿主意。”簡珞瑤看了他一眼,“我活得不耐煩才會去找表哥,不過是因為少時雙方長輩的一紙婚約,新安公主就已經視我為眼中釘了。”
王瑞芳想不出什麼法子來,只能罵道:“堂堂公主,這點陳穀子爛芝麻的事還在惦記著,心眼比針尖還小,也不嫌丟人!”
“也沒甚麼,我知道視我如仇敵,卻一直按兵不動,心裡也有些慌,現在她終於出招了,好歹不用擔心暗箭難防。”簡珞瑤勸道,“你也別生氣,早晚有這麼一遭,熬過這回,她應該不會再惦記我了。”
“事關你一輩子的事,我哪能不生氣。”王瑞芳道,“看來要我出馬了,新安公主再尊貴,也不過是出嫁了的公主,遲早要隨駙馬回江南,影響力有限,待我去求一求姑母,有她相幫,斷不會讓新安公主得逞!只不過我恐怕要把你抽到的籤文告訴姑母,她才會……”
簡珞瑤深吸一口氣,毫不猶豫的打斷王瑞芳:“我知道你為我好,但我沒想過要牽扯這其中,倒不如順了新安公主的意。其實我早厭倦了深宅後院的日子,沉靜如一潭死水,了無波瀾,一輩子不嫁人又如何?”
這回輪到王瑞芳吸氣了,簡珞瑤一開始聲音有些抖,她小心翼翼的融入這個時代,不敢有絲毫出格,不敢放任自己的妄想,把自己偽裝成土生土長的姑娘。
直到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簡珞瑤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她確實從後世而來,思想和追求,與這個時代的女性是截然不同的,從一開始起,她就把自我給弄丟了。
簡珞瑤有些悵然若失,說出第一個字時,便收不住了,緩緩道:“我倒真想有朝一日能踏遍河山,看盡風光。”
說來也是可笑,簡珞瑤覺得自己低調做人,安分守己,不過就是年近三十還不肯結婚,就這麼毫無預兆的穿越到古代,好在投了個好胎,簡家雖不是大富大貴,在京城數十年經營,也是有些根基的,又是清貴之家,自持身份,姑娘們只要需要規矩禮儀,那些電視小說裡看過的後宅傾軋,也輪不到她們身上來。
閨閣生活並無想象中那麼難熬,簡珞瑤上輩子就是宅女,這輩子閨秀教程嚴格,簡珞瑤又是各種意義上的三好學生,詩書女紅、規矩禮儀,樣樣認真去學。
到她那個年紀,已經沒太多自以為是,有上輩子的記憶,不代表真能像小說中那樣,穿到古代就能風生水起了,簡珞瑤倒是更相信另一句話……“反常即妖”,古人素來相信牛鬼蛇神,她要敢露出一點反常,只怕要被當妖怪給燒了,穿越女的身份和過去,並不能讓她在這個世界為所欲為。
反倒是那些必學的閨秀課程,才是她日後安生立命的資本。因此簡珞瑤樣樣認真去學,因著有成人的記憶和閱歷,學起這些來倒不算太辛苦,在長輩跟前樹立了聰慧懂禮的形象,十幾年就這麼過去了,一眨眼便到了說親的年紀。
簡家雖然不是名門世家,她爹大伯和已經去世的祖父,也是素有清名的,又因早年太后誇讚,簡家姑娘到了年紀便有許多人家求娶,簡珞瑤身為嫡女,她娘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