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某失言了。”管上虞拱手,閉上了嘴。
“好了好了,能請得王爺來,是咱們李府之幸。”李老爺是個孝順的,但沒忘記他身為一家之主的責任。
“快,去備好酒好菜,好好招待王爺。”他催促李夫人。
李夫人抹了一把眼淚珠子,蹲身行禮後退了下去。
對於李夫人而言,她其實並未有多少難過,但受一眾人影響,也忍不住掉出幾滴眼淚珠子。
離門前,李夫人悄悄看了陸迢曄一眼。身份尊貴的靜南王,皇帝的親弟弟,太后的心肝、眼珠子,這樣的人竟然會要迎娶蘇錦蘿。
她真是做夢都想不到。李夫人想著,她原以為先前那個理國公府的蘇大公子,已是她能攀上的最為富貴之人。可如今,李夫人覺得自己的心,可以更大些。
初來皇城,李夫人便被它的繁華所吸引,然後覺自己這一世來,真是井底之蛙。既然蘇錦蘿能嫁得靜南王,那憑什麼她家瑤姐兒不行呢?
想到這裡,李夫人將視線落到李飛瑤身上。
李飛瑤穿素色羅裙,未施粉黛,埋首落淚之際素手纖纖,髮髻微斜,露出一張明豔面容。
她的女兒,長相、才情皆不差於蘇錦蘿。就是身份差了些,不過反正做不得正妻,若能謀個妾位,也是極好的。本來她家瑤姐兒與蘇錦蘿便自小相識,情同姐妹,若真能攀得靜南王這份高枝,也好做出一唱“姐妹共侍一夫”的佳話來。
李夫人心思百轉千回,甚至已然在打算讓李老爺將新平郡的家業搬遷到皇城來。
皇城之富足繁榮,是新平郡彈丸之地比不上的。
在新平郡,他們是別人高攀的存在,可在皇城,走在大街上隨便碰著一人都可能是皇親國戚,都是他們惹不起的人物。
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蘇錦蘿讓李夫人看到了向上走的希望。
她疼愛女兒,希望女兒嫁個好夫婿,即便做妾。因為像靜南王這樣的人物,即使是做妾,依舊有人搶破了頭。而她們至少有蘇錦蘿這層關係,看今日,堂堂靜南王不是還來給老太太把脈了嘛,這就說明,她家瑤姐兒是有機會的。
“我,我進去瞧瞧老祖宗,看老祖宗想用些什麼。”蘇錦蘿哭累了,心生俱疲之際,還不忘想著李老太太。
不管前頭李府與蘇錦蘿有多少恩怨,李老太太對蘇錦蘿的疼愛卻是不能磨滅的。如今人奄奄一息的躺著,蘇錦蘿心中愈發覺得酸澀悲切。
“去吧。”陸迢曄從寬袖內取出帕子,替蘇錦蘿擦乾淨了臉上的殘妝,然後才放人。
蘇錦蘿點著小腦袋,紅腫著一雙眼,蔫蔫的去了,在近榻前看到李老太太渾渾噩噩的模樣,又趕緊擺出一副笑臉來。
李飛瑤被綠玉扶著,坐在太師椅上歇息。李夫人安排完,悄摸摸的回來,推了一把李飛瑤。
“瑤兒,與我去一趟,給老祖宗抓藥方子。”
李飛瑤沒多想,隨著李夫人去了。
到屋外,李夫人忙不迭的試探李飛瑤道:“那靜南王,果真如傳聞般一樣,俊的讓人都移不開眼呀。”
在新平郡,管上虞已是俊美至極,可方才與靜南王站在一處,這樣一對比,真是高下立顯。
賣魚的就是賣魚的,哪裡比得上人家一根手指頭。
李飛瑤正渾噩著,聽到李夫人的話,並未多想,只渾不在意的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她根本就沒瞧清楚那靜南王的模樣,只覺貴氣逼人。近前來時,更是有一股壓迫感,讓人不敢直視。
即便囂張傲氣如李飛瑤,也不得不承認,這個靜南王即使是在氏族子弟聚集的皇城,也是那個頂頂拔尖的。
只是不知道蘇錦蘿那個蠢貨能不能將人看管住。
這樣的人,多少雙眼睛盯著呢。
“確是難得一見的人物。”
李夫人聽到李飛瑤的話,暗暗點頭,面上竊喜。她深知自家女兒的驕傲性子,哪裡誇過什麼人,看來這靜南王真是入了眼了。
行過院內甬道,李夫人打發綠玉先去前頭打點,她牽著李飛瑤到穿廊處坐下,然後用繡帕給她擦了擦臉。
“你瞧瞧,這眼睛都哭腫了。”心疼的替李飛瑤擦完臉,李夫人坐在美人靠上,握著她的手,繼續道:“瑤姐兒呀,你也不小了,依母親的意思呢,是該趕緊找一個好人家嫁了。”
“母親,老祖宗還在榻上躺著呢,你現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李飛瑤蹙眉。
“就是因為老祖宗還在榻上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