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迢曄也不逼她,只俯身,湊過頭去瞧她。
“我的王妃果真是與眾不同,吃起醋來都驚天動地的厲害,頗有……一國之母的風範。”
最後那句話,男人說的很輕,但蘇錦蘿卻還是身子一抖。
她知道這個人最終會成為那至高無上的帝王,可真到了那麼一天的時候,蘇錦蘿心裡頭還是虛的很。
“怕什麼?方才瞧見我殺陸友孜你都沒怕。”這件事,也在陸迢曄的意料之外。他本想著避開蘇錦蘿將事情解決,但當時確是有些失了理智,只瞧見那陸友孜趴在小婦人身上,就恨不能立時將人的腦袋給割了。
不過好在,在瞧見蘇錦蘿那雙水霧眼眸時,男人理智回籠,雖未當場割了陸友孜的腦袋,卻還是忍不住在人身上戳了幾個無傷大雅的洞。
“陸友孜是陸友孜,你是你,是不同的。”小婦人眨著眼睫,聲音旎儂。
“哪裡不同?”男人緊追不捨。
蘇錦蘿抿著唇瓣,不說話,但在男人執著的目光下,還是漲紅了小臉,聲音細細的道:“如果是你,我會心疼。”
“心疼?”男人重複一遍,視線落到小婦人胸前。
注意到陸迢曄的目光,蘇錦蘿趕緊轉身,側身貼在插屏上,面色漲的更紅。這個人往哪裡看呢?
“可真是心疼?讓我摸摸疼的可厲害。”
“你,你怎麼這樣不正經。”蘇錦蘿將自己護的更緊,羞赧的瞪向男人。
男人挑著眉,勾著唇,哪裡還有平日裡那副冷靜支援的清冷模樣,渾身滿是風流氣。
“小娘子可是害羞了?”若非手裡缺了一柄摺扇,蘇錦蘿現下就是在街上硬生生被紈絝子弟調戲的可憐小婦人。
“你才害羞了呢。”蘇錦蘿霍然抬頭,梗著小脖子。但在看到陸迢曄沾在衣襟邊緣處的血跡時,心裡一虛,想著,若是隻摸摸,那也是可以的,反正也不是沒有摸過。
“王妃放心,”敲了敲蘇錦蘿的小腦袋,陸迢曄收回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眸色漸深,語氣微啞道:“王妃以為,本王不想娶的女人,區區一道聖旨,能攔得住?”
這是,什麼意思?
蘇錦蘿一臉怔愣的眨了眨眼。
見小婦人一副蠢模樣,陸迢曄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蘇錦蘿惱羞成怒,揮起小粉拳,使勁的砸在陸迢曄胸口。“你別笑了……”
被這廝一笑,蘇錦蘿才頓悟,明白過來這人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所以當時這人會娶她,並不是因為那道聖旨?
“不是聖旨,那是因為父親和大哥的關係?”砸完人,蘇錦蘿又覺後怕,趕緊順勢又替人揉了一把。
陸迢曄受用的欠了欠身,纖瘦卻緊實的單臂壓直,將人擋在插屏邊,然後伸手往她腦袋上又是一敲,無奈嘆息一聲。
“真是蠢的無可救藥。”
“你才蠢呢!就煩你們這些說話繞繞彎彎的人!”蘇錦蘿噘嘴,使勁跺腳。但不知為何,聽到男人的話,她心口“砰砰”跳的厲害。
如果不是這個原因,那隻剩下最後一個原因了……可,可能嗎?這樣的一個人,竟真的會瞧上她?
蘇錦蘿是一個很有自知之明的人,她知道自己即便變成了理國公府大房的嫡長女,也依舊只是一個琴棋不通,無霜無塵之人。
像陸迢曄這樣的人,城陽郡主那般的人都配不上,就更別說是她了。
“王妃既已猜到,又何必要本王說出來?難不成……”男人俯身下來,白皙指尖點在蘇錦蘿唇上。
蘇錦蘿下意識舔了舔,觸到男人的指尖,嘴裡吃進去一股血腥氣。
“王妃其實,早已心悅本王?”
“你,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蘇錦蘿原本的緋紅小臉瞬時漲的通紅,就像是剛剛從鍋裡撈出來的紅螃蟹。
成親這麼久了,甚至連孩子都有了。蘇錦蘿卻依舊抵擋不住陸迢曄隨意說出的幾句輕挑話語。
但今日這句話,卻真是將蘇錦蘿給嚇的不輕。
對於陸迢曄,蘇錦蘿知道,自己是動了心的。因為不管這個人如何的手段毒辣,如何的城府隱深,他依然是那個無所不能,無所不會,願意替她洗手作羹湯,願意替她的孩子親手打一架床出來的男人。
這樣的一個男人,對於女人來說,是致命的。在外,他們殺伐果斷,說一不二。在內,他們萬種柔情,皆系你一身。
自成親後,在相處中,蘇錦蘿對陸迢曄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