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
紫金壺內建了一些酒,蘇錦蘿自是不能吃的,陸迢曄並蘇夫人,稍飲幾杯。
白玉甌中白浪清香,陸迢曄先敬蘇夫人。
蘇錦蘿嗅著小鼻子,想吃,被陸迢曄用寬袖擋了回去。
“哎,你不能吃酒。”蘇夫人也出言阻止。
蘇錦蘿噘著小嘴,悶悶的往自己嘴裡塞了一筷子糟筍。紅馥馥的糟筍粘在粉唇上,被伸出來的鮮紅舌尖舔回去。
陸迢曄從漏開的寬袖內瞧見,喉頭一緊,吃一口酒。
“瑤姐姐,你吃酒嗎?”
李飛瑤側眸,見蘇錦蘿那副嘴饞的小模樣,稍想了想後道:“不吃了吧。”話罷,她果然見蘇錦蘿露出一副笑臉。
總算是有個陪她不吃酒的了。蘇錦蘿喜滋滋的想。
一頓膳食完畢,有丫鬟捧了小茶盤來,蘇錦蘿接過漱口,吐於痰盂內。
“飯後待等飯粒咽盡,方可飲茶,這樣才不傷脾胃,以惜福養生。”初到靜南王府時,蘇錦蘿與在理國公府時一般,漱口後就吃茶,被陸迢曄阻止,然後硬生生將習慣改了過來。
那時候的她剛入門,臉皮薄的緊,這段話便就被這麼一直記到現在。
蘇夫人與李飛瑤漱口完畢,看一眼丫鬟新端上來的新茶,也就未飲。
“嘔……”突然,李飛瑤捂住嘴,身子彎到桌子底下。
“瑤姐姐?”蘇錦蘿擔憂起身。
一旁的痰盂還未撤下,丫鬟趕緊端了來。
李飛瑤吐的厲害,幾乎將方才吃下去的東西都吐了出來。
吐罷,李飛瑤面色慘白的扶著膳桌,聲音虛弱道:“實在是失儀了。”
“瑤姐姐你沒事吧?你快替瑤姐姐瞧瞧。”蘇錦蘿緊緊的攥著陸迢曄的寬袖,滿臉擔憂。
丫鬟捧了沐盆、巾帕等物來。
李飛瑤再漱口,淨面,淨手。膳桌上的飯食被一一撤出去,陸迢曄派人取了脈枕,將繡帕覆在李飛瑤腕上,然後開始把脈。
李飛瑤皺著眉坐在那裡,道:“無礙的,只是有些水土不服而已。”其實前幾日她也吐了不少,但因著一直沒放在心上,所以一直拖到現在。
“還是讓王爺把個脈穩妥些。”蘇夫人開口。
蘇錦蘿坐立不安的起身,“怎麼樣了?”
陸迢曄沒有說話,他取過丫鬟遞來的帕子,擦了手,道:“無礙,水土不服而已,待我開些藥,調理一兩日便好。”
話罷,陸迢曄起身,勾了勾蘇錦蘿的小手指。
蘇錦蘿一愣神,藉口去上淨房,也跟著一道出去了。
膳堂外的槅扇邊,兩人站在那裡,能從槅扇的縫隙中看到正坐在裡頭說話的蘇夫人和李飛瑤。
陸迢曄攏袖,開口道:“李飛瑤,是有喜了。”
“……你你你說什麼?”蘇錦蘿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瑤姐姐尚待字閨中,怎麼可能有喜呢?
“不信我?”男人單手撐在槅扇上,細薄唇瓣輕勾。
蘇錦蘿一哆嗦,想起那時候這廝說自己有喜,自己也是不信,就被馬車載著看了三個醫館。
“不不,不是不信你。只是瑤姐姐她,她尚未成親,怎麼可能會……會有喜呢?”
“這話,你應當是要去問你的瑤姐姐吧?”陸迢曄慢條斯理的道:“這肚子裡頭的種是誰的,最清楚的人,不應當是她嗎?”
這話說的是沒錯,但就方才李飛瑤坦蕩蕩的讓陸迢曄把脈來看,她定也不知自己有孕在身。
“我,我想想。”蘇錦蘿踩著腳上的繡花鞋,在原地轉了一圈,然後仰頭看向陸迢曄道:“這事你可別說出去。”
“我像是那麼多嘴的人嗎?”
這倒是確實。這廝若是想說,方才在膳堂裡就能說了,而不是要打著“水土不服”的旗號來替李飛瑤開脫。
“你自然不是多嘴的人。”蘇錦蘿用力點頭。
陸迢曄輕笑,俯身,點了點自己的唇。
“我不是多嘴的人,只有一張嘴。但若想要堵住,還是要些法子的。”
蘇錦蘿警惕的看向他,捂住自己的小肚子。“我,我現在身懷有孕,你,你不能……母親說,三個月內,是不能一道同房的……”
最後“同房”二字,蘇錦蘿含在喉嚨裡,陸迢曄聽的並不真切,但自然明白這裡頭的意思。
“蘿蘿想的太多。”男人伸手,慢吞吞的撫上蘇錦蘿的唇。白皙指尖探進去,觸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