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大家一邊談笑風生。一邊爭奪利益。梁嘯自認在這方面不是很擅長,如果讓枚皋來,肯定可以處理得比他合適。如果讓劉陵來,那更會賺得盆滿缽滿。可是比起突班來,他卻顯得遊刃有餘。
原因很簡單,這些遊牧民族思維太簡單了。跨上戰馬,他們風馳電掣,來去如風,箭射如雨。可是下了馬,放下弓箭。做起生意,他們的嘴就和他們的腿一樣笨。
除了威脅和恐嚇,他們基本不會其他的招數。
這也可以理解,草原上一直以強者為尊。用刀說話,何曾有過討價還價這種事。只是這種辦法對草原人合適,對大宛人就不合適了。大宛人以希臘遺民自居,不僅血統高貴,而且精於生意,可以說是錙銖必較。想佔他們的便宜,那不是一般的難。
如果不動刀,不威脅,突班在大宛人的面前幾乎不會說話。
相比之下,梁嘯卻很受大宛人的歡迎。他帶來的絲綢是大宛人最喜歡的商品,他也不像突班一樣動輒以武力威脅,而是儘可能站在對方的立場上思考,爭取做到雙贏。在一匹一匹絲綢送出之後,他成了大宛權貴爭相結交的朋友。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在梁嘯的襯托下,突班很不受人待見。他憋了一肚子的氣,終於等來了機會。
今天大宛王出城會獵,梁嘯和突班都接到了邀請。
對這次會獵,梁嘯覺得有些奇怪。據他的瞭解,大宛雖然在草原上,雖然有最好的戰馬資源,但是他們的尚武之風並不濃。賽馬倒是常有,打獵的人卻不多。突然之間要舉行大獵,著實有些詭異。
梁嘯懷疑這是突班的提議。烏孫人擅長騎射,他可能是想借此機會展示實力,震懾大宛,從而挽回在談判桌上失去的顏面,讓大宛人認清形勢。
說白了,就是說不過人,乾脆比拳頭了。
對此,梁嘯並不擔心。烏孫人擅長騎射,他身邊的這些騎士也不弱。李舒昀、郭武等人就不說了,帕里斯這些大宛少年最近也是進步喜人。在郭武和謝廣隆的調教下,他們不論是騎射還是持矛突擊都有模有樣,即使遇到同等數量的對手,他們也有一戰之力。
至於他自己,那就更不用說了。經過幾個月的戰鬥和苦練,在一陽初生之後,他有足夠的信心面對任何一個對手。即使是和李廣較量,他也至少有一半勝率,何況是這些烏孫人。
草原上最利害的就是射鵰手,可是面對李廣,三名射鵰手都沒能討著好去,兩人被射殺,一人被生擒。如果遇到同樣的情況,梁嘯自信可以做得不比李廣差。
他唯一的遺憾就是手裡這張一石弓太軟了,不能盡興。他原本還打算在貴山城買一張更硬的弓,經過王宮試力之後,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一石以上的弓,在貴山城沒市場。
現在最中他意的弓就是那張黑弓。黑弓還在突班的手裡,因為大宛王還沒有答應烏孫人的求親。至於原因,梁嘯不得而知。私下裡問過昧蔡幾次,昧蔡都顧左右而言他。
梁嘯對這次會獵也很期待。他一直在找機會幹掉突班,搶弓還在其次,他希望利用烏孫人的壓力,逼大宛人和月氏人聯盟,只有如此,他們和大漢才有共同的敵人,才有結盟的可能性。
一匹快馬從遠處奔來,馬背上的騎士搖動著手中的小旗,奔到大宛王的面前,報告了一個訊息:五里以外,發現了一頭白鹿。這頭白鹿的角很奇怪,是鮮黃色的,就像黃金一樣。
梁嘯還沒聽完郭文斌的翻譯,突班就策馬衝了出來,大聲向大宛請令,看起來主動請纓,要去射殺那頭白鹿。等梁嘯明白他的意思,大宛王毋寡已經向他看了過來。
梁嘯輕踢戰馬,緩步上前,在馬背上躬身施禮。“大王。”
毋寡裹緊了身上的狐裘,咳嗽了一聲:“白鹿是難得的神獸,長著金色鹿角的白鹿更是罕見。烏孫的使者很有信心,欲為本王獵得此鹿。他聽說貴使擅長射箭,很想和貴使比賽一番,不知貴使可願應戰?”
梁嘯瞥了突班一眼,微微一笑。“大王,你忘了不久前,我剛剛射過一頭金角鹿嗎?既然烏孫使者有意,我當然奉陪。”
毋寡沒太聽懂,轉過頭,茫然的看著昧蔡。穿著一件純白貂裘,騎著一匹白色駿馬,倚在毋寡身側的洛緒麗瞅了梁嘯一眼,大聲說道:“父王,姑鹿狐的部落以金角鹿為圖騰。”
突班一聽,勃然大怒。為渾邪王父子報仇,是他這次來大宛的使命之一。梁嘯這時候提起射殺姑鹿狐之事,無疑是打他的臉。他瞪著梁嘯,大聲喝道:“雖是會獵,箭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