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誰想學射箭?”
“啊?哦哦。”阿爾法有些慌亂,連忙掩起衣服。“是……是希格瑪,她最喜歡射箭。”
“讓她來侍候吧。能看懂多少,看她的造化。”
阿爾愣了一下,隨即大喜,連忙走了出去。梁嘯笑了笑,收攝心神,繼續演練。過了一會兒,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希格瑪快步走了進來,手裡提著一張弓,氣喘吁吁的看著梁嘯。
“主人,我真的可以向你學習射箭嗎?”
“你先看著。如果能看出點門道,我再教你。如果一點也看不懂,就不要浪費時間了。”梁嘯一邊演練,一邊說道:“你的箭術也算不錯,要想再往上突破一層,絕非易事。不僅要看你有沒有毅力,還要看你有沒有天賦。”
“主人就是我的天賦。”希格瑪忍不住笑出聲來。被阿爾法瞪了一眼,她連忙收起笑容,放下弓,目不轉睛地盯著梁嘯,慢慢比劃起來。
第247章一家親
淮南王府。
太子劉遷快步走進了劉安的書房。他在門口停了一下,吸了兩口氣,又搓了搓臉,讓自己顯得平靜一些,這才抬手敲門。
“進來。”劉安的聲音傳了出來,平靜如常,聽不出一點異常。劉遷聽了,卻更加不快。他脫了鞋,推門走了進去。房裡很暖和,熱氣撲面而來。劉安穿著素色單衣,坐在書案前,正在奮筆疾書。
“父王,又在寫文章?”
“給天子上書。”
“還上書?”劉遷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握住了劉安的手。“父王,上次上書已經被削了兩個縣,你還不死心?非要逼天子繼續削藩嗎?”
“誰說那兩個縣是被削掉的?”劉安稀疏的眉毛挑了一下,不悅的打量著劉遷。
“呃……好吧,那是封給妹妹的,不能算削。可是天子下詔嘉獎妹妹,難道不應該另選食邑,非要在淮南國境內選擇兩個縣?”
劉安放下了笑,搓了一會兒手,輕輕嘆了一口氣。“你還是沒明白天子的意思啊。”
劉遷的臉抽搐了一下。從劉安的口氣中,他又聽出了淡淡的失望。雖然他已經習慣了,可是聽到這樣的話,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首先,天子並沒有說我的上書不對。相反,他還讓嚴助給我寫了回書,感謝我對朝廷大事的關心。”
劉安拿出嚴助的回書。推到劉遷面前。劉遷沒有接,他已經提前知道了內容。要不然也不會急急忙忙的來找劉安。詔書裡是沒有說,但是天子根本沒有采納劉安的上書,意思已經很明白了。不明白的不是他劉遷,而是父王劉安。
“父王,我聽說,天子對梁嘯很有信心。極力維護。父王說梁嘯的不是。天子豈能滿意?再說了,妹妹與梁嘯交往甚深,你這麼做……妹妹會怎麼想?”
劉安哼了一聲,很不高興。“我希望她不要想。貴賤懸殊,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就算他運氣好,能以軍功封侯,那得等到什麼時候?我只有這麼一個女兒,不能被他耽誤了。”
“父王自是一片好意,可是妹妹未必貪會。既然梁嘯西域之行九死一生。何不由他自生自滅?”
劉安歪了歪嘴,笑了起來,意味深長的搖了搖頭。“遷兒,這就是為父的用意所在了。你想啊。現在我說梁嘯的不是,天子可以強辭奪理,不予理睬。等梁嘯身死,為天下笑,他還能說我說得不對嗎?現在他削我兩個縣,將來就得還我四個縣。”
劉遷一怔,若有所思。
“我與天子之爭。並非個人恩怨,而是儒道之爭。天子野心勃勃,欲以儒代道,好大喜功,將來必然會毀了這來之不易的大好局面。如今太皇太后尚在,他就蠢蠢欲動,將來太皇太后一旦駕崩,還有誰能制衡他?”
劉安說著,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只有你父王我啊。我就是要讓天下諸侯知道,黃老之道才是治國良策,年輕人只憑一腔血氣,是辦不好事的。”
劉遷又驚又喜,撫掌而笑。“父王,你真是深謀遠慮啊。如此一來,天下諸侯皆知父王智慧無雙,自然唯父王馬首是瞻,眾望所歸之下……”
劉安抬起手,打斷了劉遷的話。父子倆相視而笑。
劉陵搓搓手,放下筆,得意的歪了歪嘴。她站了起來,光著腳,在溫暖的地板上走著。腳底踩在軟軟的坐席上,癢癢的,彷彿有人在輕輕的撓觸。
劉陵忍著笑,歪著頭,打量著剛剛抄完的書稿。
書稿並不長,只有寥寥百餘字,配了兩幅圖,卻是劉陵與那些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