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中大夫能比的。更何況梁嘯也有騎都尉的官爵,他並不佔便宜。驛舍也沒有明文規定不準接待沒有公務的封君,他這麼做,沒有任何根據可言,純屬意氣用事。
若是平時。以嚴助的智商,斷然不會如此。可是今天他被梁嘯噎得夠嗆,又覺得自己手中有梁嘯的把柄,只待回京向天子彙報。梁嘯就要大禍臨頭,到時候這爵位能不能保得住還得兩說,豈肯讓步?
嚴助不理梁嘯,把矛頭指向驛丞,厲聲喝斥。“驛捨本是方便官員公務所用。輕重緩急,你不知道?”
驛丞不是梁嘯,面對氣勢洶洶的嚴助,驛丞犯了難。一邊是有爵位的列侯,一邊是天子身邊的近臣,誰都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驛丞急得滿頭大汗,來回打躬作揖,希望某一邊能讓一步,讓他不要夾在中間受氣。
嚴助自恃皇命在身,寸步不讓。
梁嘯真的惱了。不屑地擺了擺手。“給我打!”
“你說什麼?”嚴助愣住了,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梁嘯也不理他,對嚴助身邊同樣詫異的郎官們說道:“你們也看到了,今天不是我要為難你們這些舊日同僚,實在是某些人自不量力,非要惹我。你們要是肯給我面子,自己走出去。如果不給我面子,就別怪我不客氣。當然了,你們如果想保護他,也可以亮出本事來。我接著便是。”
郎官們還在猶豫,梁嘯已經趕了過去,抬手就是一個耳光,狠狠地抽在嚴助臉上。緊跟著又飛起一腳,將嚴助踹倒在地。他的步戰武技雖然沒有茶牛兒、龐碩那麼強悍,揍嚴助卻是綽綽有餘。嚴助根本沒有任何還手機會,就被打翻在地。
梁嘯動了手,荼牛兒等人自然不甘示弱,一頓亂拳。將嚴助和朱買臣打得鼻青眼腫,拖到驛舍外。
郎官們大驚失色,卻沒人敢為嚴助、朱買臣出頭。一來他們也不喜歡這兩個自以為是的書生,二來他們自已心裡有數,真要動手,他們也不是梁嘯等人的對手。礙於職責,他們只是大聲呼喝,卻沒有一個人真的上前,反倒有人趁嚴助、朱買臣不注意,跟著踢了兩腳。
梁嘯冷笑一聲,俯視著嚴助說道:“有種你再進門一步,不打斷你的腿,我不姓梁。”
嚴助、朱買臣自認學問一流,奈何遇到梁嘯這樣的粗人,滿腹經綸也不頂用,被打得頭破血流,狼狽不堪。他們哪敢再進門,在郎官們的保護下,匆匆而去。
桓遠有些不解。“不喜歡,不理他們就是了,何必如此暴戾?”
梁嘯笑了。“師傅,你放心吧,沒事。我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一直沒找到機會。要打,還就得現在打。等他們倒黴了,反倒不便下手。”
桓遠想了想,沒有再說什麼。雖說梁嘯是他的弟子,可是論這些耍心眼的事,梁嘯可比他高明多了。他當年在吳國的時候,如果有梁嘯的這般手段,何至於落到這般田地。
嚴助、朱買臣越想越憋屈,也不住宿了,連夜趕回長安,入宮拜見天子。
看到嚴助、朱買臣這副模樣,天子吃了一驚。“你們……怎麼搞成這樣了?”
嚴助、朱買臣放聲大哭,跟死了父母一般。如果說嚴助還有些演戲的成份,朱買臣卻是真的委屈。他純屬躺槍。從他第一次和梁嘯見面開始,梁嘯就沒給他好臉面。五十多歲的人了,讀了大半輩子書,總算熬出了頭,成了天子近臣,卻被一個弱冠少年幾次三番的羞辱,這次更是捱了打,他的委屈哪兒說去?
嚴助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好半天才止住悲傷,把事情經過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他本以為天子會勃然大怒,沒曾想到天子只是眉頭緊鎖,將信將疑地看著他們。
“你且起來。”天子說道:“先去洗洗臉,處理一下傷勢,這副模樣,成何體統?”
嚴助聽天子口音不對,心中狐疑,也不敢多問,只得唯唯諾諾的應了,先下去清理傷口。天子叫過一旁的郭舍人,讓他去問隨行的郎官。郭舍人去了,時間不長,回來告訴天子事情的經過。雖與嚴助所說大概相同,但雙方的責任卻大相徑庭,特別是爭驛舍的原因。嚴助所言和郎官們的說法根本是兩回事。
天子非常不高興。
等嚴助清洗完傷口,回到天子面前。天子不動聲色地問起了嚴助的江都之行。嚴助雖然覺得天子的反應有些詭異,卻也沒有多想。在他看來,天子雖然年輕。卻胸有成府,也許是想抓住梁嘯在江都胡作非為的證據再數罪併罰也未可知。
欺負江都王的罪,肯定比同僚相爭嚴重多了。
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