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以頭搶地,回到西南被囚禁在哪一方小小的土地上,被人戳這脊樑骨而活,她不願!“小姐!,我不要回去!”
聲音被隔絕在門內,秦蓁踉踉蹌蹌的走出去,被秋詩攙扶著。
“小姐……”
秦蓁擺擺手,幼時那種明明知道五房殺雞儆猴的卻又無能為力的憋屈感一擁而上。她的心彷彿壓著一塊大石頭,喘口氣都顫的心疼。
“我知她背叛我,卻總希冀著她會改變。說到底只是我的一廂情願,我希望的僅僅只是希望罷了。”秦蓁忍住淚,“八年的感情不及別人一句撩撥,到了我還是下不了狠心。”
蘇及遠這招著實高,秦蓁算計著採兒的同時也把自己算計進去。
被親近的人背叛,心就像刮過一個口子。以為不會疼痛,結果每每跳動時,鮮血淋漓。
“小姐心善,奴婢們都懂得。”
心善麼?秦蓁想她只是傻罷了。
*
關於秦蓁的計劃,原本是打算透過採兒將蘇及遠引出來,做出一副心急模樣,讓他們掉以輕心。最後順藤摸瓜一網打盡。
謝梓安做出的計劃,自己受了不少苦,即有路途勞苦,又有纏綿病榻。為的就是將蘇及遠和太子抓了,永絕後患。
不料千算萬算,他仍算錯了一個地方。王皇后也是蘇及遠的人,她所謂的哥哥更是蘇家的心腹。
那時謝梓安尚不得而知,他身體好上不少,與秦蓁一起抱著年哥兒,難得的吃了個安生飯。
年哥兒就要滿週歲,秦蓁苦惱著抓周要放些什麼。
“書,筆,弓箭定是要的,”秦蓁掰著手指:“算盤也要放一個,小小的金元寶也可,還有什麼需放上的?”
“都是大人用來哄孩子的,”謝梓安夾起塊翡翠豆腐放入嘴中:“我從未有過這些,不也平平安安的長大?”
謝梓安與謝梓錦的週歲,相差不過幾天。想起抓周,他只記得姨娘說過當年謝梓錦的抓周禮如何如何的盛大。用來抓周的大學大大小小擺滿了兩條長桌。
可結果如何,他還不是天天躺在榻上混吃等死?妻子都棄他而去,活得還不如農家圈裡豬,人家好歹能殺了賣出幾斤肉。
秦蓁剜了他一眼,繼續都弄著年哥兒。“好兒子,咱們不理他。你想抓什麼,告訴孃親好不好?”
“噠噠。”年哥兒吐著口水泡,天真的望著自己的孃親。
“年糕?”
“噠噠噠噠噠”年哥兒玩的起勁,手舞足蹈起來。
口水留在秦蓁身上,印出色的印子。謝梓安撐著頭顱,外頭看她:“瞧,自作自受。”
“哼!”秦蓁用帕子擦擦。
“老爺,不好了!”蕭生突然破門而出,門還未大開,聲音先至。“聖上病倒了!”
“今日傳來的訊息,聖上北苑祭天,突發重病昏迷不醒。外頭都說聖上血統不純,弒父滅親,不忠不孝上天是懲罰他。”蕭生喘著粗氣,邊說邊拉著謝梓安站起來。
“京郊忽然聚集大片軍隊,是前朝皇后的標識。”這都是他站在城牆上所見,那些軍隊像是以往分散在各地的舊部,也不知何時竟然悄無聲息的集結在城外。
“宮門關閉任何人不得進入,聖上仍在北苑生死未卜。”若是那軍隊進京,聖上又遲遲不醒不能及時回京,這天怕是要變了。
謝梓安當機立斷:“秋詩請點些行李,帶著夫人少爺去莊子,蕭生你跟著她們不得有誤!”
“是!”蕭生低頭,“可否帶著果兒一起?”
謝梓安點頭,片刻不肯停歇,他手上的人馬不多。除開府裡的護衛,就是聖上派給他的一騎警衛。
這些加起來不及軍隊的十分之一,他此時出去便是以卵擊石。
他需要去找武國公府及錢胤,無論如何要保全聖上的性命。
秦蓁的東西收拾的七七八八,走的急帶的東西不多,她抱著年哥兒望著打算出門的謝梓安。
“梓安,你不一起去?”年哥兒被緊張的氛圍嚇到,紅著眼下一秒便是淘淘大哭。“別去,好不好?我們一起去莊子,等事結束就去西南,誰做那個皇位與你我又有何分別?”
“他是君,我是臣。更何況他還是我兄弟,對我有知遇之恩,我須得還他。”他摸上秦蓁凝重的眼眸,俯在她耳旁:“還記得我同你說過的那個地方麼?帶著月娘和弟弟一起去避避。”
時間不多,他需在軍隊進城前與宋旭回合。“我會去接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