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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蓁收到歸義侯府的拜帖,猶豫著到底要不要接。
陳明睿突然回來,讓她的心放回來,只是身邊跟著宋思佳,怎麼想都有著一份奇緣。
念著兩家多多少少有些親緣關係,歸義侯府落到此地步,她見一面往後的日子也會好受些。
來的是文國公嫡女許氏和宋思佳,許氏出生自書香門第,無論是教養還是舉止都不愧為是一個大家閨秀。
尤其她看宋思佳的眼神中並無半分嫉恨,想來心胸也是寬厚的。接受到秦蓁的眼神,許氏放下茶杯,溫柔的開口:“咱們做妻子的,是為丈夫排憂解難開枝散葉,能多個好妹妹自是歡喜的。”
秦蓁見她語氣誠懇不似有假,不得感慨真是宰相肚裡能撐船,丈夫都能分享,實屬不易。若是她,謝梓安娶個小,她天天都能氣飽。
宋思佳很沉默,打進門起除打了個招呼沒有別的動作,低著頭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
秦蓁想起年幼時相處的時光,宋思佳一直是安靜的存在,與劉姨娘的激烈相比。她就似大房裡的透明人,既不爭也不搶,給予的便接受,沒有的也不強求。
若非最後她堅持與劉姨娘離去,秦蓁恐怕都會忘了此人。
秦蓁記得,那年宋思佳去徐陽沒多久,劉姨娘就去世了。宋旭舅舅想過將她接回來,但她沒答應。
宋旭舅舅那時正與舅媽蜜裡調油,既然她不願,也不勉強。只是差人送去不少東西,權當補償。此後有關她的訊息,寥寥無幾。
許氏眼睛尖又懂事,來之前就明白宋思佳同秦蓁的關係。打的就是借宋思佳的手打張親情牌,與奉國侯府搞好關係,日後歸義侯府的在京城的地位還能提一提。
“夫人,我一時腹痛難忍。。。。。”許氏面露難色,秦蓁明白她的意思,指了個小丫鬟帶著許氏去了茅房。
“表姐,你這些過得如何?”許氏離席,就剩她們二人。秦蓁用自家人的方式問候。
“回夫人的話,過得還是不錯的。徐陽老家的人對我都很照顧。”宋思佳還是拘謹,說起話來眼神不敢直視。
秦蓁將手伸過去,摸摸她:“不必拘謹,都是一家人。不知表姐是如何遇見歸義侯少爺的?”
她問出自己的疑慮,陳明睿同宋思佳可以說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往日在武國公府也不見二人有多熟絡。怎麼會是她將陳明睿送回來了?
宋思佳見她這麼問,身子瑟縮抖動,眼中落起金豆子。
她激動的反抓住秦蓁的手:“陳家爺爺一直喜歡的是你,他只是不記得了,把我當成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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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人
劉姨娘來徐陽後沒兩月就去了; 她渾身沒有一塊好皮被扣的破破爛爛; 臨死前仍在喊著宋旭的名字。
她的眼睛是宋思佳合上的,也沒葬在祖墳裡; 就在附近的山頭挖了個坑埋上。
宋思佳想這或許是劉姨娘最好的結局,還有她這個女兒祭拜,不至於太孤單。
只是武國公府是回不去的,宋旭差人來接過幾次,她都拒了。姨娘害了弟弟; 她回去只會是大娘眼中釘,倒不如待在徐陽,讓他們開開心心過日子。
這一待就是五六年,除開宋旭差人送過幾次東西,她這個武國公府小姐幾乎消失在視野裡。她過的就似平頭百姓,自己生火自己做飯。
日子過的是苦了一點,但她很滿足。不似在武國公府裡畏手畏腳看人眼色,在鄉野間她活的就是她自己。
寧靜的日子; 終有一天被打破。那日她如常去集市上買菜,回程時遇見一個乞丐。
他癱倒在地上,衣服破爛骯髒,身上散發出噁心的腥臭味兒,蒼蠅飛舞。行人見狀紛紛繞開,可她卻覺著這人很是眼熟。
她忍著惡臭將人抬了回去,洗淨才發現真是夢中人。起初不敢相認,但那人囈語中聲聲喊著:“蓁兒; 蓁兒。”
她知道那人準時陳明睿沒錯,因為她知道他的秘密。
他喜歡秦蓁!
宋思佳從陳明睿入府起就心悅他,比秦蓁要早的多。那時候她被宋思穎找茬,一人躲在屋簷下抹淚,是陳明睿給了她一方手帕。
時間久了,陳明睿忘了她卻一直都記得,那方手帕她至今都帶在身邊。
後來她悄悄的跟在陳明睿身後,知道他喜歡的秦蓁。明白他倆會在荒亭幽會,會一起吃糖葫蘆,會在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