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孃親平日是給你吃小蔥拌豆腐瞭如何,還向你爹告狀了?”宋氏眉頭一簇佯裝氣惱。
“哪裡嘛,孃親,人家只是覺得爹孃感情好,哪家兒女不希望自己父女和和美美的?女兒就希望我們一家能夠一直這樣開開心心,幸福美滿!”秦臻撒嬌道。此話一出,正廳裡的老老少少都笑了。
“小姐這嘴是真甜,難怪總哄得夫人老爺開心。”徐媽媽笑道。
“都下去吃飯罷”宋氏見菜齊,就揮了揮手讓下人們先下去休息。
這邊秦父和秦臻已經喝上了,兩父女不時逗趣,說些小時候的趣事,宋氏含笑聽著。說著說著就說到了秦臻手上的銀絲綴玉鐲子。
這鐲子上的銀絲是秦溯自己絞的,粗細不一最後結成粗粗的一股,繞著裡面的銀芯圍成一個環。綴的玉則是秦臻第一次賭玉的戰利品,那時候年紀小不懂,纏著秦溯買了塊原石,看著石頭挺大,撬開來裡面的玉籽料還不如自己巴掌大,品相也不佳,最後打磨打磨,就剩指甲大小的玉勉強能用,就綴在了手鐲上,模樣還算討喜,送做了生辰禮物給秦臻。
父親親手做的禮物,秦臻喜歡的緊,秦溯見她歡喜就隨口承諾再送一套頭面。後來忙著忙著就忘了,誰曾想陶陶記得清清楚楚。
如今吃飯吃著吃著聊到了這一茬,秦臻見父親忘記就又提起那套頭面的事。秦溯這才想起這事,摸了摸秦臻的腦袋“答應我陶陶的事,爹爹肯定做到,等這次爹爹拿了賞銀,過年送你一套可好?”
“如此這般當然好啦,爹爹喝酒!”秦臻雙頰微紅,兩眼溼漉漉映著燭光,十分可愛。
“就你最精明,多久的事啦還記得,怎得讀書不見你記得這樣清楚。”宋氏早已吃罷,拿著未繡完的荷包坐在一旁慢慢繡著,聽見秦臻的話打趣。
“孃親總是個掃興的,爹爹我倆不要理她,繼續喝就是了。”宋氏搖搖頭,看向秦溯,比著口型“蓁兒醉了,早些歇了吧”
秦溯看了看趴在桌上一個人說胡話的女兒,喊下人進來收拾桌子。秦臻被採兒抱回房時,嘴裡還嘀咕著“喝啊,繼續,別不喝了啊爹爹。
這飯吃散,秦父和宋氏回了正房準備洗洗睡下。
等著桌子收拾完,天上的彎月已高高掛起,斑斑點點的月光透過樹葉落在院子裡。四周靜悄悄的,除了貪玩的野貓,也就只有那些膽大不怕被捉走的蟈蟈還在吵著。
徐媽媽端著一盆熱水,敲了敲正房的門,開門的是宋氏,接過水盆問道:“蓁兒,睡下了麼,告訴採兒果兒半夜警醒點,小姐今日喝多了,半夜要起的。”
“回太太話,小姐沾著床榻就睡了,如今保不齊在打呼呢,採兒果兒也都是機靈的,太太放心吧。”
“那就好,今日你們也累了,早些下去休息吧,老爺的洗漱我來服侍就行。”
“是,那太太也早些休息,奴婢們下去了。”徐媽媽喊上丫鬟們出去,輕輕把門帶關上。
宋氏端著水盆走向床邊,迎著秦溯的訝異的眼光。“怎麼你做這事,丫鬟婆子呢,可是又偷懶了?你身子不好,這些事讓下人來做!自己做什麼!”秦溯有些心疼,言語正經。
“老爺,往日裡在京城,我也這樣服侍過你的,老爺還記得麼?”
“那時不一樣,那時你身子尚好;如今。。。。。徐媽媽,徐媽媽人呢?”
“老爺,你別喊了,我讓她們都下去了,我看這樣也挺好。”宋氏脫了秦溯的襪子,試了試水溫,將秦溯的腳放了進去,輕輕的揉著。
“這樣的日子像不像在以前,你下了朝,我就替您捏捏肩再揉揉腳,聽你說說今日朝上發生了何事,聊聊明日堂食吃些什麼。”宋氏頭揚起回憶起過去的事,臉上帶著笑彷彿回到以前的日子。
秦溯看得痴了,妻子的笑顏仍舊如當年一樣燦爛,讓他一眼就陷進去,此生都出來也忘不掉。“一晃眼都十幾年了,若不是我,你還是國公府裡的大小姐,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那需在這裡粗茶淡飯,每日算計著過日子。”秦溯對妻子終究還是有愧疚的,要不是他獲罪被貶到此地,妻子的身體怎麼會每況日下。
“阿溯,你又說胡話了”宋氏喊著年輕時的愛稱,“出嫁從夫,我既嫁與你,生生世世都是要相隨的,何來連累一說?當年你高中風光一時,我連帶著受了多少豔羨,如今不過是換個地兒生活,又有哪門子的委屈。”宋氏看著手裡的大腳,面板有些乾燥,和年輕的時候是比不了了,可還是她心頭的愛。
突然秦溯彎腰抱住了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