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娘你一路也聽著了,竹縣人都發了大財,保不齊宋氏就藏著不少好貨,那都是溯弟打拼的,您能忍宋氏都吞了?”秦奮還在蠱惑。
“我兒子的東西是留給老子和秦家人的,她一個外姓人一分也別想分走!”秦奮暗暗發笑,只要凡事往宋氏身上扯,秦老太太就百依百順。等這個房子到手,欠下的債就能還完,還能再去賭兩把!
“宋氏會那麼好心?我看你想的好,只怕做不到。”
“那就不需孃親費心,山人自有妙計,等著拿錢吧。”秦奮越想越覺得可行,不禁哼起小調。
徐媽媽陪宋氏回房,心中憋屈。
“太太,秦家欺人太甚,明明是自己拿喬,姍姍來遲罷了,還怪小姐沒有教養,誰知道他們什麼時候來,難不成天天在門口等著?”徐媽媽見不得自己太太小姐委屈。
“徐媽媽,你逾矩了。”宋氏面色嚴肅。
“太太!您就是要罰我罵我也好,奴婢都要說。太太第一天信就送了,還囑咐奴婢們要好生招待,可秦家人呢,拿喬不說,來了就是一頓臭罵,太太這氣難嚥啊。”徐媽媽手帕攥得緊緊的。
宋氏嘆氣“有求於人,不得不低頭。現在要緊事是老爺能葬回祖墳,這口氣咽不下也要咽!”
“太太!”
“莫說了,叫採兒去喊小姐歸家,準備開飯。”
“是,奴婢這就去。”
秦蓁從沒有見過祖母,面前臉色不佳的老太太很是陌生。
秦老太太圓臉大眼,當年可以說是一個標緻的小美人。哪怕時光荏苒,歲月如梭,她在一干婦人中都是出挑的。這樣的長相笑起來最討喜,但秦老太太現在沉著臉。
她與宋氏不和,連帶著討厭宋氏的一切,大兒現在的媳婦也好,還是之前跑了的那個也罷,在家時誰不是對她恭恭敬敬?唯獨這個宋氏仗著門第高,硬要把她壓下一頭。性氣大還剋夫,生生把溯兒剋死。退一萬步說倘若當年宋氏父親肯求情,現在一家還在京城享福,用得著窩在這個破地方,溯兒就是被她蹉跎死的!。
秦老太太越想越氣,看著秦蓁的眼神愈發冷起來。秦蓁瞥見秦老太太的眼神,如坐針氈。
氣氛有些詭異,因是熱孝,吃的都是用菜油炒的素菜豆腐。秦奮沒有胃口,開口道:“蓁兒,都這般大了,要不是弟妹說,我都不敢相認。”
這是怪這麼多年不聯絡了?宋氏心道
“小孩一天一個樣,蓁兒又淘氣,不似別家姑娘文靜,生的黑了些。莫說是大哥,就算是朝夕相處的我們,離了段時間也不敢認的。”
秦老太太冷哼一聲,把孩子養成個猴子樣還好意思說,宋氏還真是不要臉。
宋氏不接話,權當沒聽見,低頭繼續吃飯。一時間餐桌上刀光劍影。秦蓁默默扒飯。
“弟妹之後可有打算?”秦奮對秦老太太無語,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我只是個小女子,也沒有長久打算,就想著先讓阿溯葬了,入土為安。”宋氏見他提起,接過話去,說出心裡最關心的事。
秦奮像是早就料到“的確,此事不宜耽擱。只是。。。。。。”
“只是何事?”宋氏著急。
“哎,此事說起來,羞於啟齒啊”
“一家人但說無妨。”
“弟妹你是知道的,我先前那個媳婦跑了,這賤人拋夫棄子,拐帶家財。”秦奮面色難堪“後來軒兒大了,我也又討了一房,如今懷上了在家裡坐胎。”
“這是好事,大哥為何嘆氣?”
“弟妹我羞愧啊,軒兒要束脩,徐氏又大了個肚子。萬不得已,我只好變賣財產,維持生計。原本咱家爹爹墳旁地是留著做祖墳用,如今賣了大半,剩下的恐怕不夠啊。”
宋氏聽得心驚:“當日我與老爺留下不少錢財,少說夠平頭百姓吃穿大半輩子,怎的就沒了?”
“都怪大哥管妻不嚴,讓王氏都拐走了。”王氏和人私奔時的確帶走部分銀兩,但這大頭還是花在了賭上。“不過弟妹也不用著急。你信送到時,我就找了縣令,想把地給買回來,這就耽擱 了時間,今日才到。”
秦奮說的好聽,宋氏是半個字都不信,想看著秦奮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那老爺何時可以葬回祖墳?”
秦奮見宋氏入套,假裝痛心疾首“那縣令,那狗官別不說也罷!見我們秦家是半個外鄉人,硬生生要賣價的兩倍再賣予我。”
秦蓁一旁聽的認真,真以為秦奮說的實話“大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