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久久不見秦蓁回應,抬頭看秦蓁一副吃驚模樣。他有些不好意思,摸摸後腦勺。“我家在前朝就是有爵位的,後歸順了聖上,爵位留下來。我雖然是侯府少爺,受人寵著。但他們天天滿口正統,總說我白日發夢,你是第一個沒有反駁我的人。”他把冰糖葫蘆往秦蓁懷裡湊,示意她再吃一個,秦蓁猶豫下,拿了一個放在嘴裡。
“陽春白雪覓蹊徑,高山流水遇知音。蓁兒,我是真的想和你做朋友。”陳明睿很是嚴肅“若你怕因為我而受牽連,大不了不讓別人知道就成。我只希望你不要躲著我不理我。”
秦蓁打量陳明睿,面容正經不似在說笑“如何讓他人不知?”
“這個簡單!平日我全當不認識你。也不會日日纏著你,你要是有不順心只管找我,我都會幫你的,可好?”陳明睿見秦蓁鬆動,連忙乘勝追擊。
“真的?那你還會帶吃的給我麼,我聽說京城裡還有挺多小吃味道不錯。”誰不希望有個“通天入地”的朋友,再說秦蓁也是真饞那些美食。
陳明睿見秦蓁答應,拍拍胸脯“帶,你要吃什麼都帶。那現在可以和我講講雲中郡的事麼?”
繞了一大圈,他原來還沒忘記這事。秦蓁覺得好笑,把手上的糖星子用帕子抹掉,緩緩開口“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鉤。雲中郡有我見過最美的月亮,面前是廣闊無垠的沙漠,銀光波瀾。那一刻才知道自己多麼渺小。。。。。。”秦蓁回味過去,彷彿置身處地。
陳明睿聽得津津有味,剛想開口提問。秦蓁似是知道他想問什麼“當然雲中郡也很危險,沙漠各部爭端不斷。時不時有人來犯,巡城護衛日夜排班,沒有一刻有空歇。像陳家爺爺這般年紀的,都站崗好幾年了。侯府不讓你習武參軍,也是有道理的。多少少年還沒功成名就便戰死沙場,變成黃土一抔。那年我去時,見過舅舅身上的傷疤,橫橫斜斜沒塊好皮。”秦蓁比劃一下“最長的有這麼長,每一道都是去鬼門關留下的印子。”
“大丈夫保家衛國豈能退縮,能戰死沙場也是榮幸!蓁兒,你再說說還有什麼不同。”
秦蓁想陳家少爺果然單純的緊,戰場的事怎麼會是一腔熱血就夠的。她轉頭看他,正在興頭上,目光眺望遠方,璀璨光芒對映在眼裡。她不願打擾,繼續說著雲中郡的種種。
京中富貴之地武國公府,無人來訪偏隅一角,雜草叢生的荒亭。少年少女揚起的笑容和鶯鶯細語吹散了秋日的微涼。正所謂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幹裡,兩小無嫌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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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婉音在書房教導宋明寫字,宋昊在一旁玩陶響球。聲音沙沙作響,宋明轉頭側目,也想加入。
陳氏端著紅棗糕進來,還不等放在桌上。宋昊跳起“孃親,我要吃紅棗糕!”陳氏笑的和藹,摸摸宋昊碎髮,捻起塊紅棗糕放在他手上“昊兒,小心燙慢點吃。”
宋昊叼著塊紅棗糕,東轉轉西轉轉,不知跑去何處。陳氏並不管他,隨他鬧去。宋明盯著桌上的紅棗糕,吞嚥口水,詢問似的開口“孃親,我可以吃一個麼?”
陳氏不如之前和顏悅色,走到宋明身後,示意讓陳婉音讓開。自個兒檢查宋明的課業,不過半響。聲音中有些微怒“顏公字帖已讓你臨摹三遍,為何還有錯字!”原來是宋明剛剛分神把己抄成已。
宋明三歲不過幾月,與他年紀無二的孩童筆都拿不穩,他卻可以流利的臨摹字帖。說句神童也不過分,但陳氏要求嚴格,半點沙子都容不得。
宋明本就覺得委屈,明明是自己的親孃卻對同父異母的哥哥疼愛有加,到了自個這就是鐵面無私。現在一塊紅棗糕孃親都不捨予他,越想越傷心忍不住抽泣。
陳婉音很是心疼,宋明是她看著長大的。她知道姐姐的良苦用心,宋明小小年紀就被寄予厚望。與自己小時經歷極為相似,箇中心酸她深有體會。
“阿明還小,能有這樣的成績已是很難得了。姐姐莫要太苛刻。”陳婉音開口求情。
陳氏見宋明掉金豆,心裡怎麼不難受。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兩人魂都連在一起。只是宋明是她的希望,她這是恨鐵不成鋼。“明兒,你哥哥是嫡長子。你只有比他優秀的多,讓你爹爹明白,只有你才是他最好的兒子,咱們以後才有好日子!孃親不是在責罵你,我是在督促你,讓你變得更好!”說完她彎腰抱住宋明,輕輕撫摸他的背“明兒這麼聰明,一定能明白孃親的良苦用心對不對。孃親喜歡最優秀的兒子。”
宋明似懂非懂的點頭,他太渴望孃親的關懷,只要能得到孃親的側目,他什麼都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