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深邃,這病太過蹊蹺,是誰在背後做鬼?無論是誰,他都要找出來,敢傷害他家人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五房的情況更糟糕,兩個孩子出痘狀況沒有得到遏制,如今臉上都是紅疹。陳氏還算冷靜,不像沈氏大吵大鬧,只是安安靜靜的站在宋明房門口,看著進進出出的僕人。雙手緊握,骨節發白,手裡的手帕被擰的變形。她終於卸下慈母的幌子,不再關注宋昊,整日整日的守在宋明房邊。
明兒,你千萬要好起來。你是孃親的希望,萬萬不能出事。陳氏心中默唸。歸義侯府動作不斷,她也沒有十足的把握還能再有個孩子,所以明兒千萬不能出事!
相比宋明這邊的人來人往,宋昊這邊就冷清的多,除開宋芳苓,便只有幾個奴僕。宋賢倒是來過幾次,但大多數時間都被陳氏留在宋明邊上。宋芳苓冷笑,果然有了後孃就有後爹。現在爹爹心裡滿滿當當都是陳氏和宋明,哪還有她和弟弟的位置,就連下人也是會見風使舵的,陽奉陰違的還少了?只剩她和弟弟相依為命,昊兒一定一定要無事。宋芳苓跪在地上,雙手合十舉過頭頂,一下兩下頭磕在冰冷的地上,祈求老天爺看到她的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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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木大門緊閉,臺階積起一層薄灰,門口的街道無人問津。宋昭兒踏上臺階,被揚起的灰塵迷住眼睛,一旁的男子幫她吹去。宋昭兒擺擺手,示意她並無大礙。
武國公府沒落了?她不過四年未歸,府裡落魄成這樣?蓁兒信中沒說過啊。帶著疑惑她敲開武國公府的大門,開門的是吳大管家,見是宋昭兒很是訝異“昭兒小姐,你怎麼趕著這個點來了?”宋昭兒翻個白眼,武國公府現在還有這規矩了?歸家需要踩著點。
“進來吧,昭兒小姐。戴上這個,泡了醋的。”吳管家遞給宋昭兒一方浸滿白醋的帕子,示意她戴在臉上。宋昭兒雖不解何意,但在吳管家的堅持下,她還是覆在臉上。又給身後的男子親手戴上,一前一後進了武國公府。
府里人人神色匆匆,不見往日歡聲笑語。到處都是瀰漫的醋味,還有丫鬟拿著艾葉燒了,揮舞在風裡。宋昭兒一路走過,被嗆了好幾次。府裡可是出了疫病?她跟在孃親身邊多年,這仗勢還只在鄉下出鼠瘟見過。
滿懷不解,她去了福壽閣,給老太太請安,順便也想問個明白,不料居然在那見著秦蓁。老太太知道秦臻和宋昭兒交好,四年前宋昭兒一家出海未能回來過年,秦蓁還為此哭了臉。所以一聽見宋昭兒回來了,她就把秦蓁喊來。一來讓她倆敘舊,二來秦蓁在汀蘭水榭多日未出,想來也苦悶,讓她出來透透氣。
果不其然,二人相見緊緊相擁,蹦蹦跳跳的。“昭兒姨媽,你怎麼一聲不吭就回來了,信裡沒見你說過。”
“我不是寫了信予你說不日將回來?”宋昭兒一拍頭“哎呀,我忘了。我從海上走水路來的,順著運河就過來了,恐怕信還在路上。”
“來了就好,我想死你了。你可看在我寫的那麼多信的份上,回來過年一次。”秦蓁注意到身後的男子“昭兒姨媽,這是?”
宋昭兒迎著秦蓁和老太太好奇的目光,臉紅的低下頭去小聲說了句“他叫許繁是我心上人,這次回來就是想把親事定了。”男子摸摸她的手,昭兒一臉嬌羞倒在他懷中。
秦蓁嘴巴驚得可以塞下雞蛋,昭兒表姨一家是瀟灑自由沒錯,可沒想對親事也是如此。老太太臉色微變,一息後恢復正常。宋昭兒至今未上族譜,嚴格上算不上宋家人,她的親事只要父母同意,外人沒什麼可說道的。能回來和大夥說聲再辦親事,已是仁至義盡。“昭兒,這次就你倆來京。你爹孃不回來?”
宋昭兒心情愉悅,語調都帶著一絲歡快“回大伯母的話,孃親在江浙還有些瑣事。處理完了就會上京,年前應該能到。”老太太點頭,又望了許繁一眼,模樣算不上俊俏,但面容和煦,嘴角帶笑應該是個好相處的。
“對了,大伯母。我看府裡又是艾葉又是醋的,可是出了事?還有子琦、思穎怎麼不見人,貪玩去了?”話話都戳中老太太的心,剛剛明媚一會的心情,瞬間變得灰暗“子琦害了痘,如今生死未卜。你切記莫去大房和五房瞎轉悠,昊兒和明兒也害上了。”
“出痘?”宋昭兒從懷中掏出個本子,前前後後翻了幾遍,最後停在一頁“其瘡皮不薄,如赤根白頭,漸漸赤腫,而有膿瘥遲者,謂之大痘,此裡證,發於髒也。其瘡皮薄如水泡,破即易幹,而出無漸次,白色或淡紅,冷冷有水漿者,謂之水痘,此表證,發於腑也。【1】可是這個症狀?”
秦蓁是見過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