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動了動,但實在是沒有力氣。
她抬頭,一雙眸子浸滿了水霧,可憐兮兮的看著薛琰,聲音軟軟的,弱弱的,就在他的耳邊響起。
“我真的沒力氣了,腰痠。。。。。。動不了。。。。。。”
吐氣如蘭。
而且薛琰身上,是真的有些硌得慌。
誰曉得他輕笑了一聲後,直接就翻了個身。
予袖著急,驚道:“你的傷――”
薛琰的傷雖然嚴重,但還沒有到動都動不了的地步,何況先前在戰場上,無論受了多重的傷都要堅持,此番一對比下來,這麼點,真的就不算什麼。
之後予袖就發現,她的擔心果然是多餘的。
這體力強的,怎麼也不像是個受了重傷昏迷過的人,衝的簡直就跟頭牛一樣,還是予袖看著他手上的紗布又浸了血,這才急哄哄的阻止。
明明已經沒有了力氣,予袖還得爬起來,再去拿紗布給他換了藥。
薛琰竟然還說,實在不行的話,喚紅橘來喚。
這樣時候這個樣子,怎麼可能好意思再喚旁的人進來,他說這樣的話,不純粹就是在打趣她!
予袖低頭,咬著下唇,默默繼續著手上的動作,沒有再說話。
。。。。。。
紅橘昨晚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聽見了屋裡頭的動靜。
當時她站在門口,滿臉通紅,也不敢發出聲響。
所是櫻桃問她什麼事的時候,她就隨口的糊弄過去了。
可是之後,也沒能找到機會。
王爺這回受了傷,全程都是王妃來照顧的,甚至可以說是隨時隨刻的在身邊,完全沒有離開過。
她根本就尋不到機會。
近身的機會都沒有。
所是就先擱置了下來。
大概是過了三天,薛琰的傷就已經是差不多也好了。
雖然傷口還沒有完全癒合,但是大致的事情,都能自己上手做了。
首先最重要的,就是書房裡擱置了那麼多天的公務,還有皇上那邊,已經是催了好幾次的佈防圖。
正好這個時候,予袖回了江府,自然是不放心予衿。
紅橘在外邊侯了一會兒。
然後她端著托盤,就進了書房。
薛琰坐在書案後面,右手垂在身旁,一動未動,左手拿著毛筆,就在面前鋪開的宣紙上,勾勾畫畫的,倒也不曉得是在做什麼。
倒是平靜。
紅橘在離書案五步遠的地方停下,然後開口,說道:“王爺,前些日子,江府的人送來了一件衣裳,說是要交給王妃。”
薛琰聞言,手上動作頓住,將筆放在一邊,疑道:“衣裳?”
“對,一件襖子。”紅橘將托盤呈上,頓了頓,才不甚確定,道:“奴婢也是偶然間發現的,在衣裳的夾層中間,放了有這個。”
紅橘將信拿出來,然後遞到了薛琰跟前。
薛琰的臉色漸漸就冷了下來,從紅橘手中一把扯了信過來,直接就張開在面前。
掃了一眼的工夫,就將所有的全部收入眼底。
一字一句,分外清晰。
薛琰本來是沒什麼反應的,但就在看到最後“蓁蓁”兩個字的時候,瞳仁猛然一睜――
“這是誰送的?”
紅橘搖頭,回答道:“聽門口的丫鬟說,來人送了東西過來,很快就離開了,只說了江府,並沒有具體的指明。”
“給王妃的?”
既然是江府送的,那不給王妃,還能給誰?
於是紅橘點頭,應下。
薛琰凝神,又將這信中的內容,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
紅橘看著便覺得,王爺這反應有些不對勁,他似乎並不在意這信上的內容,反而是。。。。。。另外一件事。
但是具體是什麼,她也不敢開口去問,只能靜靜的站在一旁。
“好了,我知道了。”薛琰將信放在了一邊,同紅橘說道:“這件事,先不要同王妃說。”
他指的,是江府送衣服來這件事,不要告訴予袖。
紅橘自然是知道的,點點頭,便又呈著衣服,退了下去。
整個書房頓時都安靜了下來。
薛琰怔了怔,復而伸手,又將信封拿了起來,當時放在眼前,整個眸子裡,似乎就只剩下了那兩個字。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一瞬間,迷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