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手殘了,剛剛薛琰要給她換的時候,她也在暗自嘀咕,說她自己能換,可是薛琰就跟沒聽見她說話一樣,蹲下去,小心翼翼的給她換了。
也不曉得他是從哪兒學來的,怎麼系,怎麼換,竟是一步都沒有出錯。
看得予袖都有些瞠目結舌。
這番低著頭,卻是有意無意的避開他的眼神。
實在是太羞人了。
她長這麼大,這活一般都是她自己來做,有時候實在不方便了,也就櫻桃會搭一兩把手,可如今竟。。。。。。竟讓一個男子。。。。。。就算這男子是她的相公,也仍然讓她心理上,感覺不太能過得去。
幸好就在這個時候,紅橘帶太醫來了。
予袖昨晚就說過了大夫是沒用的。
哪怕是宮裡的太醫也沒用,要是能治她早就治好了,何必等到今天,苦苦受折磨。
可是薛琰既然要請太醫來,她自然沒什麼好說的。
只將身子往裡邊挪了挪,又往下躺尋了個稍微舒服的姿勢,剛躺好,薛琰便起身,將帳子放了下來。
紗帳若隱若現,攔的正好,卻又叫人看不清楚。
太醫給予袖把了脈,皺著眉頭似是難為,仔細想了想,隨即起身去寫藥方。
接下來有些話,是衛太醫在外邊單獨和薛琰說的。
“稟王爺,王妃這是自小帶的贏虛之症,只要是來月事,都會腹痛難忍。”
衛太醫剛過而立之年,在太醫院裡算是年輕,但卻有著首屈一指的好醫術,這身子雄偉壯實,不似旁的文人那般柔弱,看著,倒不像是太醫。
“而且,恐怕是王爺在房事上面。。。。。。過於不節制了些,才會讓王妃的身子。。。。。。”衛太醫這話說的雖然是支支吾吾,但話中的意思,卻表達了個清楚。
薛琰略顯尷尬的咳了兩聲。
這。。。。。。還有他的緣故呢。。。。。。
“那。。。。。。可否有治癒的法子?”薛琰尷尬過後,想起這樁事,才是最重要的。
衛太醫經過了慎重的思考,想著,然後才斟酌回答道:“這個臣也不敢確定,還是先開一副方子,讓王妃喝上一段日子,看看效果再說。”
薛王爺這般暴脾氣,要是他現在保證了說,王妃的病一定能治好,那到時候萬一出了什麼意外,沒好,那他豈不是會被薛琰給活生生分屍剁了不可?
所以,還是現在不要把保證下的那麼死。
薛琰冷冷的看了衛太醫一眼。
真是老人精,現在說話,都知道打著幌子說了。
“好吧,那我也把話給你撂在前頭,無論怎麼樣,這段日子,袖袖的病必須見好,下回。。。。。。起碼不能像這回這般了,否則――”薛琰滿滿一副在威脅人的架勢,話從喉嚨裡擠出來,震的空氣都在直響。
“否則,本王就打你一頓。”
握著拳頭,“咯咯”直響。
這威脅可是赤|裸|裸的,畢竟薛琰這個莽夫,動不動就出拳頭是常有的事,若說真的因為王妃的事,氣著了,打他一頓,那絕對是能有的事。
“王爺放心,放心。”衛太醫抬頭,一臉無奈的乾笑。
。。。。。。
而此時房間裡頭,櫻桃正在給予袖做簡單的一番收拾。
江予袖就是這樣的人,哪怕她今日痛得極了,只能在床上躺著,那她也絕不能讓自己邋邋遢遢的在床上躺著。
不戴頭面首飾,但髮絲要整潔,外裳裙子不穿,但內裡中衣,不能發皺。
臉照樣的洗,香粉凝露照樣要塗,忍著疼痛做完這些,起碼面上的氣色,要比方才的時候,好了一些,顯得更精神,更齊整了。
櫻桃拿著青花纏枝小瓶,開啟瓶子,倒了兩小滴的液體在予袖掌心,頓時,香味散開,沁人心脾。
櫻桃就站在予袖身後,看著她在兩手間拍了拍,將液體拍散開來,然後均勻的往臉上按壓。
整個動作,異常熟練,行雲流水。
接著拿了小銅鏡在她面前舉著,櫻桃抬高手臂,將銅鏡舉得穩穩的連晃都沒晃,忽而往外看了一眼――薛琰還在同太醫說話。
於是櫻桃放心了,便壓低了聲音,湊到予袖面前,小聲說道:“小姐我跟你說,今早王爺竟然問我。。。。。。月事帶怎麼系。”
櫻桃當時自己聽了都覺得訝異,高高在上,偉岸如此的定王爺,竟然向她一個小丫鬟,請教如何。。。。。。系月事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