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守著三姑娘便是了,一會兒到了時辰准將人給送回去…”
紀鳶無法,只得如此了。
一直到了三更天時辰,紀鳶迷迷糊糊的驚醒了,跟菱兒二人合力將霍元昭給喚醒了,霍元昭整個人還睡眼惺忪的,幾乎是被菱兒架著往外走,到了次間時,被芍藥等人掩護著順利偷摸溜了出去,倘若被幾位嬤嬤曉得三姑娘在她們主子屋子裡睡了一晚,第二日還如何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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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元昭走後沒多久,紀鳶復又眯了一陣,只是,心裡想著前頭婚事事宜,睡得並不踏實,感覺才剛閉開眼,沒一會兒,便被府中的熱鬧喧譁給驚醒了。
此時,外頭天色還未曾大亮,紀鳶揉了揉眼,橫豎睡不著,便起了,這會兒抱夏早早起了,在屋子裡候著了,昨兒個早早便將今日所有需要穿戴的衣裳首飾備好了,見紀鳶要起,立馬過來伺候道:“主子,天色還早,要不要在眯會子…”
紀鳶拉攏著腦袋,道:“不了,去昭暉院罷…”
一整夜沒睡好,整個人瞧著有些憔悴無力,一番梳洗打扮後,這才恢復些了精神。
趕去昭暉院時,只見整個昭暉院燈火通明,熱熱鬧鬧的來了不少人,尹氏、鴻哥兒都已經到了,三房三太太及三房兩位妹妹也趕來了,除此之外,連大姑娘霍元嫆也已經趕來了,霍元昭大婚還特意請了霍元嫆的婆婆白氏替那霍元昭開臉送祝,去時霍元昭已經洗漱完畢,一本正經的坐在椅子上被那白氏笑眯眯的用兩根細線往臉上一下一下絞著,遠遠地只見霍元昭垂在兩側的手用力的握緊了,應該是疼的不輕,而圍在兩旁的主子丫鬟們卻全都被她這幅視死如歸的模樣給逗得鬨笑了起來。
待開臉結束後,紀鳶走過去,只見霍元昭疼的兩眼淚汪汪的,只用力的瞪大了雙眼,唯恐一眨眼,眼淚就滾落了下來。
尹氏見了頓時撫了撫額頭,少頃,咬牙衝霍元昭瞪了一眼,低聲道:“甭丟人了,趕緊的,給我憋回去…”
霍元昭噘著嘴,一臉委屈兮兮,一轉眼,瞧見了紀鳶,立馬衝紀鳶猛地招手,示意她過去。
紀鳶一過去,霍元昭便如同尋了救命靠山似的,立馬伸手摟著她的腰,將臉埋在紀鳶的腰間,哭喪著臉,道:“紀鳶,疼死我了…”
面上是為了跟紀鳶撒嬌親熱,實則是背對著眾人,埋在紀鳶懷裡偷偷將眼角的眼淚抹了,這小妮子,當真是個沒出息的,竟然當真被絞哭了。
紀鳶正要摟著她安慰來著,哪知話還沒說,尹氏立即上前輕手輕腳的將紀鳶從霍元昭的魔爪中解救了出來,如今,紀鳶這身子金貴得很,哪裡比得上從前,禁得住昭兒的折騰,尹氏將紀鳶小心翼翼的護在身後,吩咐瀲秋扶著紀鳶坐到一旁的軟榻上歇著。
末了,瞧著霍元昭小嘴撅得都能掛得起油瓶子了,委屈得跟個什麼似的,頓時,是又好氣又好笑,不過轉眼瞧著霍元昭那尚且稚嫩幼稚的臉,想著不過一兩個時辰便要嫁出去了,尹氏雙眼忽而有些微紅,擔心人瞧見了,不多時,立馬轉身問了現下的時辰,擔心時間緊張,忙忙碌碌的招呼人伺候她上妝著嫁衣,神色慌張的將心裡的不捨與難受悉數遮掩了去。
紀鳶坐在軟榻上將一切瞧在了眼裡,不多時,只隱隱嘆息了一聲,好在,她還在府上。
正嘆息間,一抬眼,只見霍元嫆不知何時來到了她的跟前,懷裡抱著一個一歲大小的小女娃娃,小女娃娃瘦瘦的,小小的,小臉卻雪白雪白的,瞧著十足軟糯可愛,窩在霍元嫆懷裡,正怯生生瞅著紀鳶。
見女兒一臉好奇的盯著紀鳶瞧著,霍元嫆只笑著道:“萻兒,這是小舅母,漂亮的小舅母,快來喊聲小舅母…”
霍元嫆笑著逗弄懷裡的萻姐兒,萻姐兒卻有些害羞,不經逗,逗了兩下,立馬將小臉轉了過去,埋在了霍元嫆話裡,不敢再看紀鳶了。
紀鳶瞧著小女娃娃羞澀可愛,十分喜歡,不過,面上卻有些受寵若驚道:“大姑娘說笑了,莫要折煞鳶兒了…”
她不過是個妾氏,如何當得起“舅母”這個稱號,儘管霍元嫆在前頭添了個小字,知曉不過是句客套話,紀鳶依然是不敢受用的。
霍元嫆只笑了笑,見紀鳶淡著一張臉,臉上脂粉未施,臉色甚至有少許憔悴,不過,渾身上下卻散發著一種溫柔飽滿又恬靜的氣質,臉明明還是原先那張臉,可不過倆月未見,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一樣了,霍元嫆覺得有些詫異,聯想到方才尹氏對她小心翼翼的舉動,心裡不由湧現了某種猜想。
頓時震驚連連。
看著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