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了目光。
屋子裡的幾個丫頭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各自交換了幾道神色。
過了好一陣,紀鳶率先反應過來,隻立即要從榻上下來伺候,結果,那霍元擎見了,只微微揮了揮手,直接淡淡道:“不必了,直接歇著吧。”
抱夏聞言,立馬眉開眼笑的給屋子裡幾個丫頭使了使眼色,立馬將所有人都領著下去了。
片刻後,屋子裡徹底靜了下來。
人都退下後,霍元擎自個動手解下了身上的斗篷,走到屏風前,將斗篷解下隨手搭在了屏風上,末了,又徑自脫了外衫一併搭在了上頭,身上僅僅穿了一身白色裡衣,隨即,扭頭朝那邊床榻處瞧了一眼。
遠遠的只見大手一揮,屋子一角的燈便滅了。
這才大步朝著床榻上走去。
紀鳶見狀,便又默默拉開被子躺了進去。
不多時,霍元擎便也來開了被子躺了進來。
***
這是二人第三次同寢,前兩次,皆是相顧無言,默默閉了眼,一夜到天亮了,皆是相安無事。
只是,這一次——
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明明極晚了,她卻似乎能夠猜到他還會過來似的。
他分明已經洗漱了,應該是不打算來的,可是還是臨時起意過來了。
約莫是經歷過白日那一遭,又經歷過晚上這…詭異的一幕。
兩人皆是各懷心思。
紀鳶緊緊閉著眼,規規矩矩的躺在她那一方小天地裡,連動都不敢動一下,連呼吸都壓得極輕極輕,可是,越是如此,越覺得四周一陣寂靜無聲,靜都能夠聽到彼此一深一淺的呼吸聲,能夠聽到屋子的蟬鳴聲,及外頭丫鬟們巡夜所發出的腳步聲。
紀鳶心裡忽而露了一拍,忽而沒來由的緊張了起來。
甚至比大婚當日,兩個陌生人躺在一處還要來的緊張。
只隱隱覺得,床榻上靜得過於詭異,靜得像是某種暴風雨來臨的前夕似的。
因為有些害怕,紀鳶只極力想要打破這片平靜,是以,過了好一陣,在這寂靜無聲的夜裡,猶豫了良久,紀鳶只忽而緩緩開口問了聲:“今兒個這般晚了,公…公子…如何過來了,公子…晚膳用了麼?”
霍元擎單手枕著臂膀,正盯著頭上漆黑床幃瞧著,似乎沒有料到紀鳶這會兒忽然出聲說話,他緩了一陣,這才微微側過臉往紀鳶那邊瞧了一眼,只低低“嗯”了一聲。
聲音很低,有丁點黯啞。
紀鳶聞言,垂在腰側的兩隻手下意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