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了爹爹的遺願,或許,鳶兒才疏學淺,不能將鴻哥兒培育成才,但至少,鳶兒定當盡力,努力的將弟弟教導成一個明事理、辯是非的好男兒,如此,爹爹泉下有知,想來總該會寬慰幾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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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氏聽了紀鳶這一番話,內心久久不能平靜,不知是被紀鳶無意間透露的才學給驚豔到了,還是被這個小小女娃嘴裡那份赤誠與孝道給感動到了。
不過才八歲,尋常八歲的閨女是怎麼樣的?
不過是跟在爹孃後頭撒嬌耍賴鬧性子罷。
就像她的昭兒,整日只知道跟府中幾個姐妹比美、爭寵、鬥嘴使絆子罷了。
如此聰穎懂事兒,何嘗不惹人憐?若是她的那一雙妹妹妹夫還健在,何嘗不是摟在懷中拼命憐愛呢?
尹氏心中傷感震撼,面上卻不顯,良久,只抬起了手替紀鳶撩了撩發道:“鳶兒想法雖好,可是鳶兒到底還小,姨母還想著求太太讓鳶兒陪昭兒一道到學堂去上學來著,若不鳶兒將給鴻哥兒授課的安排往後挪上一挪,畢竟鴻哥兒年紀還小,鳶兒且先再去學些知識見地,待過上兩年,等鴻哥兒長大些了,鳶兒再來親自教導,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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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紀鳶聽了只用帕子捂嘴笑了笑,隨即雙手挽著尹氏的手臂將腦袋靠在尹氏肩上,一臉親暱的撒著嬌道:“我的好姨母,您就放過鳶兒罷,尋常女子學的那些個女德女訓鳶兒早已經倒背如流了,便是連男子所學的那些個四書五經,爹爹原先在時日日給鳶兒講解,鳶兒也時常混在爹爹學生堆裡聽他授課,也能夠品出七八分道理來,之前鳶兒已經跟昭兒表妹打聽過了,府中幾位姑娘們現如今所學的鳶兒都已經學過了,姨娘便放過鳶兒罷,鳶兒可不想讓耳朵裡起了繭子…”
尹氏聽罷,頓時氣樂了,只伸手往紀鳶額頭上狠戳了幾下,道:“你可知前頭給幾位姑娘授課的是哪位大儒?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埋汰起老師來了…”
“我錯了錯了,好姨母,鳶兒真的不想再聽重複的課了,以前授課的是爹爹,鳶兒沒辦法,只得忍了,可現如今…姨母您放心,在學識上有爹爹留下來的書,爹爹給鳶兒留了滿屋子的書,爹爹讀書時,習慣在一旁批註講解,便是再難的書,爹爹解釋過了,鳶兒讀起來也通熟易懂起來了,而在德行舉止上,鳶兒還有個好嬤嬤呢,嬤嬤向來嚴厲,定不會讓鳶兒荒廢了規矩德行的!”
尹氏眉毛一挑:“鳶兒說的可是…徐嬤嬤?姨母瞧著那徐嬤嬤是個好的,那徐嬤嬤從前是…”
“徐嬤嬤曾是大戶人家裡的教養嬤嬤,後來年紀大了回到了老家,老家的侄兒待她不好,將她身上的銀錢悉數哄走後,便待她百般欺凌,嬤嬤是個硬氣的,不願受其謾罵欺凌,蹉跎終老,便自個摸著出來討生計了,後來遇到了孃親,便被孃親領到了府上,一直照看著鳶兒跟弟弟…”
“原來如此,罷了罷了,既然你都籌劃好了,便暫且就這麼著吧,倘若此行行不通,只管跟姨母說道…”
“多謝姨母,姨母真真是個大好人,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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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鳶好說歹說總算是將尹氏給說服了。
說的倒也不全是說辭。
一來確實是不想讓尹氏再繼續為了他們姐弟倆的事兒為難了。
這二來嘛,鴻哥兒還小,又調皮搗蛋,古靈精怪,沒人看著,怕是要到處闖禍了,而此番又初來霍家,對陌生的環境還稍稍有些不大適應,此時此刻對紀鳶依賴得緊。
而府中幾位姑娘們的課業繁忙,便是連霍元昭都忙得兩腳不沾地。
父母剛走沒多久,紀鳶不願鴻哥兒年紀小小,便獨自在這陌生的府邸悵然若失,無人陪伴。
這三來嘛,確實如紀鳶所說的,尋常女子所學的那些綱紀典範,女子四書記鳶早已經背得滾瓜爛熟了,便是連考取功名的男子所讀的,紀鳶都涉及不少。
為此,紀尹氏在世時,還時常憂心忡忡,紀尹氏沒多過多少書,她信奉女子無才便是德,紀鳶是名女子,又不要考取功名,生怕紀如霖將女兒給教傻了。
夠了,真的,還有爹爹這滿屋子書籍陪伴,便是再無人教導,此生也足矣。
於是,就這般,紀鳶從姐姐的角色轉變成了個小老師,鎮日開始有模有樣的給鴻哥兒上起了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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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哥兒身子不好,原先霽如霖在世時,生怕鴻哥兒的身子隨了他,自鴻哥兒兩歲起,便訓練起了鴻哥兒,讓他每日養成了早起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