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一路上沒有多餘言語,直接沿著一條羊腸小徑走到了竹林深處。
直至竹屋前方停了下來。
“主子,到了。”
男子稟告完,直接推門而入,進去後立即點燈開窗。
後頭被稱作為主子的男子隨即跟著踏入,只前腳剛提了半步,便見他眉頭輕輕蹙起,頓了頓,倒也並未多言,直接踏了進來,只那雙幽深的眸子往屋子裡四下掃視了一眼。
片刻後,前頭那名護衛泡了一壺茶直接端了出來,將茶具擺在了竹屋的前的樹樁上,末了,又從腰間摸出一根火摺子,將隱匿在頭頂竹枝上的一盞琉璃燈點上,便自覺退到了一旁。
片刻後,方才那名主子脫了外袍,從書架上隨手拿了一冊帛書坐在琉璃燈下看了起來。
這一看,便是一個時辰,除了每隔一刻鐘便聽到一陣輕微的添茶聲外,整個竹林裡靜的彷彿沒有一丁點兒聲響。
一個時辰後,那人終於將帛書收起,重新捲了起來。
身後那名護衛見狀,便立即接過,送了進去。
後者伸手捏了捏眉心,片刻後,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抬眼間,偶然瞧見遠處有幾處燈火隱隱亮起,不知想到了什麼,只見這人又微微蹙了蹙眉,沖走過來的護衛隨口問著:“此處可有人居住?”
聲音岑冷低沉,隱隱在竹林間迴盪。
護衛立即回道:“回公子,那裡原是座荒廢的院子,三月前,二房尹氏兩個不大的姨侄搬了進去。”
見主子沉默不語,護衛又道:“可是擾了公子清淨?屬下明日便去處理。”
那人將茶杯重新放回,只淡淡的說了句:“無妨。”
第25章
卻說這些日子霍元昭正忙著搬家的事宜, 壓根沒工夫搭理過紀家姐弟。
原來霍家姑娘們滿了八歲便可獨自搬離太太或者姨娘的院子, 自己開院, 霍家在替霍家大少爺準備新房的時候,就一併將二房、三房屋裡的幾位姑娘的新院給一併搗騰出來了。
原本年前事多,是準備年後搬過去的, 只霍家老夫人找人算了適合搬家的好日子, 那大師道幾位姑娘們的生辰八字相沖, 春季不宜搬遷,約莫得到明年四五月份了,又算了算, 說今年年底倒是有個好日子, 能夠衝散煞氣, 事宜搬遷。
於是, 老夫人一聲令下,府中幾位適齡的姑娘們風風火火的就要準備搬家了。
能夠提前搬院,霍元昭這些日子可是開心壞了,一來, 她每日都幻想著有了自己獨自的小院後, 每日該如何如何規劃,想跟那大姐及芙兒表姐一樣, 時不時開設一場宴會,請京中三五個閨蜜前來小聚, 這些, 都是往日裡她住在姨娘院子裡辦不成的。
這二來嘛, 自然是可以放一段時間的假了,只要不上學,霍元昭做什麼都願意。
***
說話這日晌午,鴻哥兒已經睡下了,紀鳶剛從竹林裡出來,邊走著,還邊在想著事兒,她方才忍不住又偷偷溜進了那片林子,還止不住往裡待了一陣。
不曉得那個竹屋是誰搭建的,也不曉得裡頭那些珍貴的書籍是哪個的,想來,應該是哪房主子們的吧。
按理說,她不是霍家人,本不應該前去不問自取的,不問自取者便是偷,可是,在這麼多珍貴的書籍面前,紀鳶那顆義正言辭的正義感稍稍有些動搖了。
要知道,書中自有黃金屋,那裡頭怕是得有一座黃金寶藏吧。
便是她不惦念,也該為未來長大後的鴻哥兒惦念惦念吧,唔,她就悄悄的翻上一翻,絕不偷拿,也絕不拿出竹林。
莫要怪她,要怪也應該怪鴻哥兒才是。
大抵是第一次做賊,到底有些心虛,只見紀鳶伸手揪著衣袖,臉上有些懊惱,然而內心深處卻又分明是有些竊喜的。
因在想著事兒,以至於霍元昭喊了她一聲,她沒聽到。
見紀鳶沒應,霍元昭只往地上撿了一塊石子遠遠地朝著紀鳶扔了過去。
紀鳶只覺得手臂上一疼,吃痛的扭頭瞧了過去,便瞧見霍元昭正把玩著手中另外一顆石子,只撇著小嘴一臉不耐煩的瞅著紀鳶道:“喂,本姑娘叫你呢,你耳朵聾了嗎?”
說罷,只得意洋洋的將石子往空中一拋,又穩穩接到了手心,她手中那顆石子約莫有半個雞蛋大,若是她沒有應下,她下一個扔的該不會就是它了吧?
紀鳶頓時一陣無語,心下覺得當真是幼稚不已,這樣的事兒,連四歲的鴻哥兒都做不來,她